容娴让荒王领了府内的一应事宜后,是真将其当成继承人培养。不过她瞧着这儿子显然也乐在其中,不禁疑心病犯了。
莫非这个与她失散多年的儿子也跟昊儿一样,头后有反骨,只想着造反?
她顿时坐不住了,直接让乐风将荒王给带来,打算试探一二。
她绝不承认是她基因有问题,若荒王也是这德行,那肯定是剑帝的锅。
剑帝自己立身不正,连她儿子也教坏了,真是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说法。
荒王很快来来了,他对于能见到母亲十分欢喜,那张没有被面具挡起来的娃娃脸看上去春风得意极了。
容娴:这神色看起来不太妙。
但她坚信没有什么事是谈话解决不了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荒儿感觉如何?大千界虽与中千界不同,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纠缠不清,可有碍难之处?”她试探询问道。
荒伏想了想,鉴于在容国掌权多年,还真没觉得上手有多难。
但这话不能直说,他心中一动,口中说道:“还挺难的。母亲,大千界的人一个个鬼主意太多了,而且他们存在时间源远流长,不是他们本人的话,很难搞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底牌,又牵连多少人脉。”
他笑起来可可爱爱的,根本不像在中千界时那般搞神莫测,冰冷强势:“我帮母亲管理势力,母亲也帮帮我,给我出出主意吧。”
容娴神色微妙的盯着儿子半晌,这才犹豫了下,说道:“你已快两万岁的人了。虽没有成家的孩子永远都是孩子,但一直朝着母亲撒娇就不太得体了。”
话痨娴有些忍不住道:“从你来到府里我便一直想说了。荒儿,你长得嫩,爱撒娇些其实也无妨,我也不嫌弃。但你朝着婳儿那么小一孩子还撒娇就不太对了吧。你俩究竟谁年纪大……”
苍天:咳咳。
祂一声咳嗽打断了容娴的话,让容娴这才反应过来,容婳好像还真比荒儿大。
她面上没有半点尴尬,反正她不说苍天不说,旁人便不会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
苍天:为避免崽崽恼羞成怒愤而杀人,祂真是付出良多。
“我也不是觉得你不该朝着婳儿撒娇。”主要是她一个人承担了两个撒娇份额,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男孩子还是得自立自强些。”她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道:“总是撒娇的男孩很少能给姑娘家好感的。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何时嫁、娶回来一个妻子。有人能照顾上你,我也欣慰些。”
荒伏表情裂了裂,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蛋,原来他不戴面具后在母亲眼里所有的表情都是撒娇?
不过,母亲究竟是怎么从他撒娇就扯到了他成亲生子上了?
荒王一脸茫然的听着母亲教训,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
直到一个时辰后,乐风有事禀报他才被放过了。
荒王:忍不住给乐风一个感激的笑。
乐风:少主对我笑的这么好看,莫不是他被尊上训斥要我求情?可少主笑的这么甜,尊上忍心训他?
说起来,虽然只见过几次少主,但少主笑起来真的很好软很甜啊。
乐风一时脑洞大开,思想一路滑坡。
以前查看情报时没觉得母亲话痨些有问题,还觉得挺可爱。直到母亲话痨到他面前他才体会到那种切实的痛苦。
一般人话痨顶多是烦人些,母亲话痨却是将你的逻辑拉进她的逻辑里,把你埋进去出不来,满脑子都是我怎么这么蠢,啊,这么没用的我居然还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这谁受得了啊。
反正他不行。
离开大殿后,荒王狠狠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大殿,心有余悸的抹了把汗,刚回头便对上了容婳。
荒王微微弯腰,朝着容婳道:“那天太女认出我了?”见到他时不仅不惊讶,反而带着调侃的意味。
当时他便判断出,太女知道他的身份,很可能早在容国时便知道了。
容婳点点头,没有半点隐瞒道:“对,母亲在记起你是谁时,我便知道了。”
她上下打量了下荒王,对上那勾起的嘴角和脸颊两边醉人的小酒窝时,无声的沉默了片刻:“兄长准备出去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