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的修士们神色纠结,又有些迷惑。
按理说能埋进墓里,说明煦帝确实是陨落了。可偏偏他们耳朵不聋,听得见从那棺里传出来的心跳声。
这他妈就有些恐怖了好吗。
这人到底是死没死?给个准话成不?
这前有不知是死是活处于薛定谔存在的煦帝,后有无穷无尽的阴兵大军,他们实在太难了。
此时,炸了煦帝墓的年轻修士清醒过来腿肚子有些软。这躺尸的人看起来不太好惹啊,特别是她背后整个仙朝王国。
这一时冲动炸了煦帝墓,他还能活下来吗?
年轻修士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个烧鸡慢吞吞的啃着。
死前吃顿好的吧。
宁三剑突然捂住胸口抿了抿嘴,在他旁边的冲鹤道长看见后,奇怪的问:“你受内伤了?”
宁三剑:“不,我只是觉得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煦帝怎么”还这么他妈的好看!
当年月色灯会下,煦帝一笑让他心软,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虽然不会怦然心动了,可还是很想上去多看两眼啊。
冲鹤虽不知他后面的话是什么,但却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生出了色心了。”
他目光从紧闭双目的煦帝面上划过,心想这煦帝也并不是让人惊艳的那种长相啊,怎么好友就跟鬼迷心窍似的。
仔细想了想他才反应过来,可能有些人就好这一口呢。
宁三剑被好友直白的话给刺了一下,轻咳一声没在出声。
不远处的齐子枫上前一步,朝着身边的青年道:“这位道友看上去面色不太好,是否刚才伤着了?在下这里有一些丹药。”
青年嗖的一下将脑袋转过来看着他,眼睛一亮道:“除了疗伤药,有让人沾之即死的毒药吗?”
齐子枫笑脸一僵,小老弟你怎么回事?我好心给你疗伤丹药,你却在这里演我!
他深吸一口气,将到了手边的丹药也收了回去。至于这位受伤的道友?呵呵,管他去死!
他若无其事道:“见道友一直看向煦帝遗、身体,不知道友是否是煦帝故人?”
青年眨眨眼,认真想了想说:“我觉得我们是故人,似曾相识,但我的记忆告诉我我从未见过她。你观察的倒是仔细,你又是何人?”
齐子枫表情又是一僵,旋即道:“在下山海道场齐子枫,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青年扫了眼周围的阴兵,认真道:“夜拾。”
夜拾话音未落,海水在冲天的杀伐之气下又一次翻涌了起来,高可触及天际的巨浪直接打翻了郁苍等人的战船,郁苍等高层见势不妙,立刻合力将十万将士送出红海范围,自身被卷入了海底。
海底断裂的海脊夹杂着地脉之力也不停颤动着,像是死前的最后哀鸣,又像是不甘于屈从命运的抗争。那声音很大很大,震慑的众人脑袋发懵、七窍流血,却无法传出海底。
众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起来,连护身的泡泡都濒临破碎。
这种大自然天灾一般的力量是人类无法阻挡的,在这股伟力之下,哪怕是强大的修士都无力抗争。
等郁苍等人从晕眩中清醒过来时,刚好便停在了煦帝墓前,与宁三剑等人面面相觑。
回音道主环顾四周,目光停在了煦帝墓碑和那透明的棺椁上,心念一动,煦帝竟真陨落了!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中千界都要震动了。
他哈哈大笑道:“本道主就知道你们容国欺瞒天道,糊弄世人。这煦帝早已归天,尔等为掩人耳目居然将煦帝葬于海底,利用秘术维持天柱不倒,霸占天地气运,为了不让人发现,更是果决将战场置于煦帝墓上,真是胆大包天。”
玉家主也笑道:“这可正是有意思了,连本家主也没想到容国居然会这么大逆不道。”
郁苍等人此时没工夫搭理他,他们都看向煦帝墓,看向那沉睡在棺里的人。
“陛下?!”郁苍瞪大了眼睛,再没有了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强横和杀伐果断的冰冷,有的只是震撼和不可置信。
陛下如何会在这里!
容煦帝之墓,容煦帝之墓!何人胆敢为陛下立墓!
容钰更是直接朝着那透明棺材而去,他双目赤红,满满地不敢相信。
这是姨母的墓葬,姨母的墓碑,姨母的棺椁。
这怎么可能!他绝不相信。
容钰面上冷漠森然,双目带着濒临崩溃的扭曲。
在他的手刚刚碰到棺材时,被上面萦绕的五行之力击飞。
容钰身体一转,卸掉了身上的冲力后这才落在了地上,也正是这一击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这墓地并非是容国做的,百年前那场战争后姨母将阵亡将士安葬在红海内并布下了禁制,无人可以闯入此处而不惊动她,所以这煦帝墓很大可能是姨母自己的安排。
更何况他听见了。
容钰嘴角微微扬起,他听到姨母的心跳声了,或者说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刚刚还大放厥词的回音道主。
回音道主:“!!”
当面嘲讽了死对头还踩了对方痛脚,并且死对头比他还强,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鲨了他这个典型,现在他该怎么办。
其他人都没时间关注回音道主僵硬的表情,注意力落在了周围浓重的阴气上。
似乎随着他们的到来,周围纯阳之气过于浓郁,引得阴煞之气也迸发而出。一直安分跪在地上的鬼修开始蠢蠢欲动。
被这么多鬼修包围,即便是郁苍等强者也不敢说可以毫发无损的逃脱。
叶清风分析完周遭环境后,声音温润如玉,清淡如风:“各位,如今我等需要做的便是尽快离开此处。这些阴兵正在脱离控制。”
不用他说其他人也能看出来,这看不到边际的阴兵已经抬起头盯着他们了,那眼里带着猎食者的信号,让人头皮发麻。
风波楼副楼主直接了当的问:“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