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5章 升龙台(1 / 2)菜园子里种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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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阿柔这包银簪,颇有几分曲折。这簪子原本是马良辰带着她逛街的时候,无意中在街边小摊子上买到的。那时被祁玉颜看上,拿一大堆东西从阿柔手中换走。后来,祁玉颜出嫁前,又把这簪子还给了阿柔。再后来,阿柔带着这簪子逃离宣平王府,遇见一个小毛贼,这簪子被那小毛贼顺了去。

阿柔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这簪子了,谁知她回到宣平王府的时候,偶然间发现它不知何时静静躺在她的梳妆台上。她问过云墨,也问过幻春,没有人知道这簪子怎么回来的。

如今一个剪径的土匪,看见这簪子不说抢夺,反而问询,实在是奇怪的很。

那大汉摇摇头:“爷哪里认识这个。”但语气明显有些虚,仿佛阿柔的目光有刺一般,扎的他心神不安。他将左手的木棒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终于还是难以打败自己内心的做贼心虚,不耐烦道:“我告诉你就是了,老盯着我看什么看?那簪子,我大哥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阿柔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面对劫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依旧望着那大汉没说话。

那大汉暴躁起来,指着阿柔:“你这女子怎么回事?我都说了,我大哥手里有一支一模一样的,你还想怎么样?快走,快走,再让我看见你,我就不客气了。”

阿柔一听,咦?有这好事儿。立刻就和云墨重新缩回车里,催促蔡懋赶紧走。蔡懋那个酸货,原先还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这时却胆子大了起来,指着那大汉手下拿着的三人仅有的财物:“那个……”

气的阿柔光想踹他两脚,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那大汉也是稀奇,竟然真的让人把东西还给了蔡懋。

蔡懋这才爬上马车,驱车前行。

“站住。”那大汉忽然爆吼了一声。

车中的阿柔小心脏一紧,和云墨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苦相。都在心里暗骂蔡懋,让你守财奴,这下走不脱了吧?

“这个,插在车上,保你此去玉匣关,一路平安。但是,到了玉匣关地界,记得把这旗子扯下来藏好。候老儿和这一带十八路豪杰不对付,要是被他看见,男的砍头,女的充军。那样好的女子,要是充了军,怪可惜的……”黑大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咕哝。

“多谢大侠仗义相助。”蔡懋连声道谢。马车再次走动起来。都走出好远了,只听那大汉在后面喊道:“千万记得把旗子拿下来。”

车中的阿柔和云墨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

不过可以确定,三人的危机暂时渡过了。

云墨松了一口气,望着阿柔:“娘娘,你说那黑大个儿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看上您了吧?”

阿柔笑道:“要说看上,也应该是看上你。论相貌,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是笑话,可也是实话。云墨长得虽然没有阿柔个子高,但是秉承了南国美人儿的温婉秀丽。而阿柔的相貌,不知是不是和她在军中那几年有关,眉眼比起寻常女子要多显几分棱角。至于美貌这俩字,就实在和她沾不上边了。

大约是那黑大汉的旗子真的顶了用,再往前走,一路上倒也太平。只是山路不好走,只能慢慢行去。走了三天也才走出百十里路。眼看着天色又昏暗下来,三人只好停车歇马,寻找地方露营。南地暑热,山中蚊虫肆虐。三人只能将头脸都包裹严实,只露两个鼻孔在外头出气才能稍稍得一丝安稳。

好在山中常有山风过涧,也还将就对付的过去。

蔡懋虽然颇有几分机智,但在荒野之外则是毫无用工之处。云墨就更别提了。

比起他们,阿柔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如果不是她两只手滚烫,一层一层的蜕皮,她真的很想去猎点儿野味来过过这自由自在的瘾。

如今,她只能只会蔡懋,笨手笨脚的升起火来,煮些开水就着干硬的锅巴啃。没办法,南地多稻米,少五谷杂粮。除了锅巴经得起这长途跋涉,就只有腊味了。

可惜仨人走得太过潇洒,两袖清风一副肚肠,别说腊味了,能有锅巴果腹已经侥天之幸了。倘若之前被那黑大汉劫掠,此刻谁又知道是什么境况呢?

三人边吃东西边闲谈着。说起那莫名其妙的黑大汉,云墨连忙道:“娘娘,快把你的簪子收起来,可千万别丢了。”

阿柔还没有开口,蔡懋摇头:“不妥,不妥。要是收起来,万一遇见性子急的,不容咱们说上一句,就手起刀落……”

云墨想了想:“也是哈。”

阿柔看见她的样子,顿时一笑,抬手从头上把簪子拔下,顺手就插进了她的发髻里。

“哎呀,可是折煞奴婢了。”云墨手脚并用的从火堆边跳起来,就要去头上把簪子拔下来。阿柔笑道:“交给你保管的,省得你提心吊胆。”

云墨从头上把簪子拔下来,双手捧着:“这怎么行,这可是个宝贝。奴婢命薄可是担待不起。”

阿柔从她手中拿过那簪子,重新别在她头上:“给你就拿着。丢了我也不会怪你。”

蔡懋闻言,抬目望了阿柔一眼,又垂下眼皮,捡起脚边的柴火往火堆里填,顺便伸手在火堆上烤了烤。其实,这样热的天气,生火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防野兽。

阿柔眼角余光瞥见蔡懋烤火的小动作,随即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望着月色下,远处岿巍连绵的山峰:“哪里是什么所在?”

蔡懋顺着她的目光,向那山峰望去,摇了摇头:“看不清楚。倘若是白天,说不定我还能猜出个大概。”

云墨随口问道:“那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先生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蔡懋抬头,望着身后立壁千仞:“此处叫做升龙台。”

云墨道:“这名字倒是好,听着吉利。”

蔡懋摇了摇头:“但看各人天命吧。”

阿柔闻言,心头一动:“什么天命?”

蔡懋道:“难道娘娘没听过演义里的故事吗?每个人生下来,五行对应天干地支,命运也早有定数。这便是各人的天命了。有个故事讲。有一人,一生七灾八难,但每每逢凶化吉。于是那人就渐渐肆无忌惮起来。某一日,遇一相士。

那相士告诉那人,你不过是个炕上之鬼尔。

那人听了并不以为意。因为南地湿热,少有人睡炕。”

云墨听得糊涂:“先生,炕是什么?”

蔡懋一头黑线:“炕就是睡觉的地方。”

“哦……”云墨点头,但其实并不明白。

阿柔见状,解释道:“北地寒冷,百姓用砖石垒砌起来一个平台,下面留有烟道和灶火相接,上面铺上禾草。到了冬天,打开烟道,灶火的烟气从烟道通过,炕就热了起来,谁在上面很是暖和。”

云墨点头道:“原来这样,奴婢也好像睡一下那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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