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被重点照顾的爱德华国王号】船身中弹,68磅也就是足足30公斤的铸铁炮弹,让一艘二级舰的船身都微微一震。
船舱里响起一片哀嚎。
但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还击,而是立刻检查有没有漏水。
因为船舱里的东西远比要塞炮更加危险!
底舱的小诺里奇扶失声惊呼:
“怎么回事?天灾失控了?
它连兰开斯特家族都能轻松覆灭,为什么会在区区的湾民面前失手?!”
负责看管那个东西的律法师们比他更想不通。
他们用力握住手中的束棒,紧张地注视着彩陶瓦罐里的那条腐败触手的一举一动。
心中不由回想着自己接过这个任务时,曾经看过的那份,据说是由大冒险家从海外带回来的机密情报:
“记住,人类共同的法则、兴趣和情感在无限广阔的世界中毫无意义。
当我们越过理智和心灵堤坝的界限,进入到无边无际的未知世界时,我们必须将我们的人性和一切常识全都抛在脑后。
与那些横跨了整個人类历史长河的古老存在相比,我们卑微、渺小而又无知”
看看那条残缺的触手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着某些超出人类,乃至是巅峰超凡者认知之外的事物。
位格至少在世俗王国最巅峰的五阶传奇级王号】之上。
无法交流,不能直视,甚至用人类贫瘠的语言都不能恰当描述对方的形象。
对人类来说,它们就是超凡世界的自然现象,同时也是灾祸本身!
而箱子里的东西正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某个不可名状之物的一部分。
唯一幸运的是,除了酷爱以人为食之外,它们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身上却又切实存在着某些客观规律。
就像是早期人类驯服了山火,掌握了火种,就此踏入了文明一样。
找到规则,利用规则,就有可能掌控这种“天灾”为我所用。
至少约克家族自认为已经驯服了这种力量,甚至常以新时代的“盗火者”自居。
可在所有的应急预案中,根本就没有对方在捕食失败之后应该如何应对的策略啊!
而且随着封印解开的时间越长,那条触手的活性就越强。
有眼尖的律法师看到它的本体似乎已经开始微微抽动。
大法官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办法引导“天灾”放弃标记的目标,让双方重新脱离。
否则舰队硬拼永不沉没的铁锚湾和要塞炮,根本就没有胜算。
手握专门用来制衡“天灾”的二级圣遗物·花衣吹笛手的牧羊笛】开始咏唱:
“你是去除黑色鼠患的英雄,你是葬送一城孩童的魔星”
每一件圣遗物】都承载着一段人类独特的历史,在某个地区或领域内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力。
启动这样的宝物,不像是人造的奇物一样使用简单的裁断铭文,而是咏唱它的事迹,让历史重现。
他正在咏唱的这段历史,讲的是在两百年前莱茵同盟境内哈梅尔恩城的故事。
城市中鼠患严重,全城居民束手无策准备弃城逃跑。
一个穿花衣的笛手声称自己可以解决鼠患,但需要一笔报酬,市民也同意了他的要求。
可当他吹起笛子,驱使所有老鼠跳河而亡后,市民却反悔赖账。
当那个被愚弄的花衣笛手再次吹起笛子时,城中所有的儿童全都不由自主跟在他的身后永远消失在了群山中。
效果:可以吹出对所有心智不健全者的催眠魔音。
不能像轻松控制鼠群一样强制控制“天灾”,但对它施加影响已经足够了。
让人燥乱欲吐的笛声再次响起,也确实对正跟整个铁锚湾较劲的触手产生了效果。
虽然没能真的让它松口,但舰队的航速终于还是减慢了下来。
让海军有时间重整旗鼓,推出舰炮对铁锚湾发起反击。
“各舰摆开战列线。”
“右舷迎风侧装弹,给我开火还击。
坚持下去,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天佑陛下!”
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奇物,舰队司令诺里奇·约克的声音压过了要塞炮的轰鸣声,清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天佑陛下!”
红白蔷薇打了三十年内战,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配合起来可比湾民大海盗们强的太多了。
几十艘战舰一字排开,发动舰队齐射,同样声势骇人。
但是迷锁可不仅仅是雾气,更是超凡层面的感知屏蔽。
如果没有相应的权限,三阶领航员】也看不破港口内的布防。
加上舰炮本来在两百米开外就十分糟糕的命中率,对港内要塞炮的破坏力十分有限。
就算让他们这样持续轰上十天半个月,铁锚湾照样也能吃得消。
一时之间,战局似乎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如果花衣吹笛手的牧羊笛】能在短时间内,成功安抚完全没有心智可言的触手重新回到封印里。
约克家族的损失也不过就是红胡子一伙儿罢了,算不上伤筋动骨。
但跟白蔷薇有血海深仇的拜伦,可不想就这样将这一支海峡舰队完好无损地放回去。
看到对方竟然没有一口气被拉进迷锁,搁浅在纵横交错的复杂水道中,拜伦暗道一声可惜。
“就算这些叛徒收拢了我家的舰队。
这一批战舰,尤其是其中的那些三级战列舰,起码也相当于他们手上三分之一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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