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这突然的动作,好悬没把三个人撅到海里去。
还好他们各自牢牢抓住赑屃身上的凸起,这才没有掉进海里。
可是,三人的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海水给浸透了。
等赑屃稳稳地浮在水面上之后,老朱才心惊胆战地从赑屃的脖子处抬起头。
然后,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黄震身旁,把手上的救生衣递给了他,“老板你先穿上吧。”
黄震答应了一声,接过救生衣穿上。而老朱却对手上另一件救生衣犯了难。
洪守仁见状,也知道他的顾虑。于是赶忙说道,“老朱,你穿吧。我水性比你好,不用这东西。”
老朱闻言后,也不再推迟,直接往身上套上了救生衣。
而此时的赑屃,正昂着头,冲向北方大声地鸣叫着,像是牛鸣一般。和平时的叫声,大有些不同。
洪守仁倒是听过赑屃的龙吟的,对它会变声没有多少奇怪。
而老朱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他好奇地问黄震道,“老板,赑屃这是怎么了,怎么声音有些不对劲?”
“没事。”黄震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它情绪激动时的叫声,和平时确实不一样。”
“这是龙吟吧?我记得传说中龙的叫声,就是用叫声似牛来形容的。”
黄震摇了摇头,“不是,它实际的声音比这个高亢多了,而且充满了威慑,比虎啸还要夸张。我觉得那個才是真正的龙吟。”
洪守仁也是大点其头,“没错,那晚的声音令人记忆犹新,我从来没听过有那种动物会发出那么威严的声音。我觉得要是它正面冲着我叫的话,我一定会吓软腿的。”
老朱呵呵一笑,对他们两人的说辞有些不置可否,“你们也太夸张了,我和赑屃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听过?”
黄震还待和他继续解释,洪守仁却一伸手止住了他的话。
“不好,我们离船越来越远了。”
黄震抬头一看,只见赑屃身后的迷雾中,有个橘黄色的小点。那里应该就是自己的狼居胥号。
老朱也同样看到了这个情况,他夸张的叫了一声,“卧槽,怎么才这一会儿工夫,它就游了那么远了。”
黄震眉头一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连忙对赑屃叫道,“阿鳌,回去。”
赑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对竖瞳,就像鳄鱼的眼睛一般。
黄震一愣,关切地问道,“阿鳌,你怎么了?”
赑屃张了张嘴,然后放低声音发出了一声龙吟。
然后,它头也不回地继续向黑暗深处游去。
老朱听了赑屃的一声叫声,有些畏惧地问道,“这应该就是龙吟了吧?”
黄震点了点头,“这已经是它放低了声音,用比较温柔的方式吼了。”
“那它这是什么意思?”老朱感觉有些奇怪。
“不清楚。”黄震摇了摇头,“不过我感觉它应该是不想回船上去。好像这迷雾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召唤着它。”
这时,洪守仁说道,“震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我感觉它可能是准备去那座神秘岛。”
黄震点了点头,从赑屃的异状来看,它确实很有可能,就是去那座岛的。
“你们谁带指南针了?看看它是不是往北面去了。”
老朱应道,“我带了,我的匕首上有一个指南针,我来看看。”
说完,他拉开了自己的救生衣,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
洪守仁见状,拆下枪上的手电,帮他照着光。
只见老朱把匕首倒了过来露出底部,然后打开了上面的盖子。
但是一看之后,他顿时惊讶地说了一句,“这东西怎么坏了?指针老是在动?”
洪守仁见状,立马说道,“你们翻下救生衣口袋,里面应该有这些小东西。”
听了他的话,黄震在身上摸了一摸,果然找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指南针,防风火柴,海水淡化剂,防鲨剂,鱼钩鱼线,求救烟雾筒,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净水。
除此之外,在救生衣上还有一个GPS定位器。
不过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这东西怕是没什么用了。
还好,这些东西都是宋国军弄来的军用装备。要不然民用的上面,还真没有那么多东西。
黄震拿出那个指南针看了一眼,当中的那根指针也是大幅度地在摆动,根本停不下来。
而老朱拿出的那个指南针也是同样的情况。
见状,黄震说道,“可能是这里的磁场紊乱造成的指南针失灵,包括那些电子设备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
说完,他看向前方的赑屃,“看来我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赑屃早点回复神志了。”
老朱看着远处逐渐消失的那一抹灯光,颓废地说道,“希望,他们能找到我们。”
洪守仁拍了拍手中的枪,“还好我们带武器了,虽说子弹不多,但是打个猎什么应该是够了。至少短时间内我们饿不死。”
黄震摇了摇头,不忍打击他的自信心。
毕竟那个叫谢伊的航海日志里写着,这座岛上可是有奇怪的生物的。
以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不排除他的日志里写得是真的。
黄震心中有些担忧,毕竟他们没有足够武器弹药,万一遇上什么事,只怕多半会凶多吉少。
于是,他大声对赑屃叫道,“阿鳌,我们回头,明天白天再过来。”
赑屃充耳不闻他的话,只顾着向前游动。
黄震又说了几遍,见它还是不睬自己,这才颓废地坐了下来,“阿鳌现在就像着了魔一样,完全不听我的话了。”
老朱却是豁达的一笑,“至少它还认识我们,知道身上有人,并没有把莪们撇到海里。说不定过一会儿它就好了。”
“但愿吧。”黄震这时,也只能乐观地期望赑屃能恢复正常了。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他们身边狭小的范围才有亮光。
耳边则是赑屃划水的声音,除此之外整个世界悄然无声。
黄震只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刚才赑屃突然下水,把浑身上下都弄湿了。
现在是初春的季节,按照他们现在的维度,差不多是在华夏的江浙这一块,夜里的温度基本上是个位数。
黄震忍不住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能暖和一点。
“你们听。”洪守仁突然发出了声音。
黄震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着。
寂静的夜里,除了赑屃的划水声之外,现在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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