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汉人官员起了兴趣。宫道漫长,闲着也是闲着,汉人官员便问道,“十倍之十,为之何数?”
草儿嗤了一声:“一百啊,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你也好意思问,三岁的小孩用脚趾头都知道答案。我来问你,二十五的平方是多少?”
“呃?”
“这居然还要想?六百二十五啊!我再问你,一百二十四倍之于三百四十五,得数为何?”
“这......”那汉人官员竟然从袖中摸出一个袖珍算盘来,看似要打算盘计算。
“打住!这么简单的数字,你居然还要用算盘!听好了,得数为四万两千七百八十!”草儿在这边大呼小叫,惹得前面的两名侍女和阿合马都回头看来。
汉人官员额上见汗,用算盘打出了相同的答案,不禁呆住。
阿合马“哈”的一声大笑:“郭守敬,你竟然连个小孩都不如。我看你这个工部郎中还是让给这小孩做吧。”
郭守敬汗颜道:“此女虽年幼,却慧心巧思,心算之能,我不及也。”
草儿在一侧装模做样地谦虚了一番,然后叹了口气:
“唉,没事,等你卷多了,你也什么都会了。”说罢鼓励地拍了拍郭守敬的肩,“别泄气,你行的。”
郭守敬尴尬地笑了笑,却再也不敢对身侧的这位四方贩子存半点轻视之心。心里暗叹,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唉,圣人诚不我欺。
有了前面的一段插曲,草儿和郭守敬就自来熟地攀谈起来。
“郭郎中是吧,你这是去见大元皇帝?”
“是,数日前天象异常,我推算良久,心中不安,深感此事还需禀报陛下。”郭守敬提起此事,眉心紧皱,似有愁容。
“哦,天象异常,是指流星雨吗?”草儿问道,“我也看到了。城中百姓都议论纷纷呢。”
“确是星陨如雨,唉......”郭守敬不欲多说,自在那里唉声叹气。
“哎,郭郎中,我跟你说啊,”草儿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家先祖也会点观星之术,我记得祖父说过,星陨如雨,必是大祸。”
“哦?不知你那位祖父可还健在,在下是否有幸拜见?”郭守敬连忙道。
“那当然是不在了。”草儿叹气,“我也就零星听了一耳朵,学了点皮毛。”
郭守敬听了惋惜异常,连连询问草儿,先祖师承何处,可有名号。
“城都屠了,你想问啥?”草儿阴沉着脸道。
郭守敬听罢,沉默半晌,长叹一声:“老师说过,咱们修水利,建城池,观天象,为了的是造福天下百姓。谁当帝王,又哪是我等做得了主的?
老师早年跟随陛下,东征西讨,也没少劝诫陛下禁滥杀屠城。所幸陛下还听得进老师的话,不然这半壁江山,又得多添多少冤魂。”
草儿微微凝眉:“你老师是?”
“家师如今已贵为太师,姓刘,刘太师,刘秉忠。若不是老师如今重病卧床,这星陨一事我定会先与老师商量,唉......”
哦,草儿微微点头,这名字她听过。刘秉忠是元朝汉臣中,唯一一个封了三公的。这大都就是他所设计,有才,可惜早逝,她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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