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背不出?”军头脸色一冷,“定是元人奸细,拿下!”
“等等,背得出。”陆秀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春来江水绿如蓝,唐,白居易所作。”
军头面色稍霁:“唱一段《天路》。”
“啊?”
“不会?”
“不是,这天路是何物?在下为何从未听过?”
那军头倒是没见意外,微微笑道:“从临安来,没听过正常。你要是会唱,我倒要抓你起来好好审问了。”
书童收了凭由,嘟囔:“没见过哪家进城还要背诗的。难道不会背诗也犯法吗?”
“砚儿,不得妄言。”陆秀夫斥责道。
那军头倒没生气,反而笑道:“两位是外来人,不知道我们城主的规矩,也是正常。这来襄樊的外地人,都要验明身份,光有凭由还不够。如果是读书人,就考背诗,如果是庄稼汉,就考四时播种,如果是商人,就考算术物价。总之,如果是那元人冒充的,就一定会露馅。”
陆秀夫一时听得也甚为惊奇。
“敢问这分辨元人奸细的奇妙法子,可是牛富将军所想?”
“我家将军哪会这个。”那军头哈哈笑道,“自然是城主想出来的。”
“城主?”
“襄樊城主,赵神仙啊!行了,别耽误功夫,进去后先去将军府找一位叫朱由的先生登记。咱们新任的县令腿脚慢,现在都是这位朱由先生代理杂务。”
腿脚慢的陆秀夫尴尬地微笑,谢过进城。
又是赵神仙,还城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陆秀夫未进樊城,这心里的疑问先堆得山高。
进了樊城,又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间或洒在他的身上,金晃晃的耀眼,脚下是坚实的青石板路,街道上的喧闹声渐渐传入耳中。
叫卖声、孩子们的嬉笑声、工匠的敲打声……
一队队士兵和普通百姓们古怪地混合在一起,在民户区敲敲打打。偶尔能看到穿着麻衣麻鞋的侠客在墙头飞檐走壁。
几架陆秀夫从未见过,也不知用途的大型器械在城墙根竖起。粗大的树干,笨重的箩筐,被那器械轻松抓起,甩上城头。
妇孺们将蒸好的米糕送给负责修补民居的工匠队,香气扑鼻。
陆秀夫好奇地凑过去看,竟然被分到了一个。
“赶上了饭点,就吃吧。这是公粮,樊城人人有份,不妨事,吃吧。”负责送饭的老婆婆笑道。
“公粮?”
“城主大人说,咱们襄樊吃了太多的苦,替朝廷守住了江山,立了大功。今后不但三年免赋税,而且还发公粮,让老百姓吃饱饭。”
“那这工匠?”
“这工匠都是领的朝廷的俸禄,吃公家饭的。看你是外来的,快去登记了身份,你也就能领到公粮了。”
陆秀夫满心惊奇,心中却又隐隐不安。
这城主,究竟是何人?
“老爷,咱们现在就去将军府,找那位朱由先生吗?”书童听得有些神往,对那位城主充满好奇。
“不不不,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待老爷我慢慢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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