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草儿,刚要走出,英儿急急地拉着她:“草儿别去。”
草儿朝英儿安慰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别怕。”说完扯开英儿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我是!”
管家惊异地挑眉,仔细打量了草儿几眼,忽然变了脸色,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半晌后方道:“随我来。”
三个皇帝心中早知道会有此刻,脸色虽不好看,但还算镇定。倒是英儿急得面色发白,手指发颤。秦子婴朝她微微摇头:“别急,草儿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有贾书瑶在,那贾似道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然而英儿并没有被安抚下来,反而急得快哭了出来。
“英儿?”
英儿看了眼不远处的家丁,压着哭腔道:“草儿带了匕首。”
“你说什么?”
“草儿带了匕首在身上,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阻止她的。”
这下,那原本还算镇定的三位皇帝,也变了脸色。
难道这就是引起龙气变化的原因?
三位皇帝眼神交流,脸色都凝重起来。
这一厢,草儿被带进书房。
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墨香,一侧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墨卷书籍,倒是不见常见的博古架。当中墙上挂着一副笔势纵横的水墨山水,其下的太师椅上端坐一人,身穿玄色便袍,系紫色腰带,身材清瘦,面容冷厉,戴着便帽,虽然眉毛已经有些稀疏,但那双眼睛,仍然锐利如刀,似乎能一眼就看透人心。
“蕙儿!”一个女子踉跄着靠近,一身绛色的衫袍,酡红的双颊,衬得她仍然如花娇艳。岁月眷顾,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她还是那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了一腔挚爱,不顾一切。
草儿心情有些复杂,轻轻地扶了一下那女子:“娘子小心。”
女子泪眼朦胧,抓着草儿的手,紧紧不放:“蕙儿,我的蕙儿。”
坐在上首的贾似道,看到草儿也是一怔,仔细打量了几眼,又看看女儿的情态,哪还有不懂的,冷哼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孽障!”
草儿扶着那贾娘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这才直面贾似道:“贾相爷骂谁?”
“孽障,你唤我什么?”贾似道气得山羊胡一翘一翘的。
“奸臣?卖国贼?老不死?”草儿小身板站得笔直,盯着贾似道冷笑。
“你!”贾似道瞪着眼睛,不能置信地指着草儿。他权倾朝堂二十多年,背后被人骂少不了,但还从没被人这样直眉瞪眼地当面骂过,还骂得这么低级粗俗。一时只气得险些脑溢血,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一旁的贾书瑶也吓得止了眼泪:“蕙儿莫要胡说,这是你外祖。快叫外祖父。”
草儿冷冷斜了贾书瑶一眼:“世人都说他是大奸臣,凭什么做我外祖?他不配!”
“孽障孽障!”贾似道气得站起,啪啪啪地用力拍桌子,“我早就该摔死你这个孽障,你个不孝子孙!”
“七宝山,你灭了我满门一百多口,还不够吗?可惜啊,我师父将我藏了起来,没想到吧?今天我就为我师父报仇!”说完,草儿扑上前去,手中的利刃一闪,哚的一声刺在太师椅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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