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川菜馆。
空调风力很足,可是坐在这里的顾客脑门上都浮着一层汗。
在人声鼎沸的环境里,倒是有一桌与周围不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一对年轻人,女孩抱着几张纸托着腮正认真看着上面的内容。
纸上的内容应该是刚写的,瞅着墨迹似乎都没干。
而男孩呢,学着女孩拄着下巴,另一只手上夹着一张扑克牌。
嘿,他的手很巧,扑克牌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飞,时隐时现,只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倒是让他玩出了花。
读完最后一张的胡兰兰终于回过了神,被扑克牌的声音吸引,不由望了过去。
“看~”
只见柳三燮掌心处躺着一张扑克牌,在胡兰兰的眼前稍稍一晃,扑克牌就不见了踪影。
胡兰兰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了,道:“这是李响的那张?你还留着呢?”
柳三燮耸了耸肩:“一开始装口袋里了,临走时倒是忘了还,刚才摸兜找到的。”
说着,他指了指女孩手里的几张纸,道:“看完了?”
这几张纸就是其中一册医书的拓印,刚找地方搞出来的东西。一拿到手,胡兰兰就忍不住看了起来,连饭都忘了吃。
胡兰兰赞叹着点了点头,道:“跟现代医学的细致不太一样,《脉死侯》讲的东西更宽泛一些,不过……有一些思路倒是能给人不少启发。”
“它把人体经脉分成两种,三阳脉与三阴脉,重点论述了在三阴脉与三阳脉疾病中所呈现的死亡症候及有关理论。
与现代医学相互论证,虽说细节处略有不同,但是大体来说,很是符合。
嗯哼~考虑到当时的医疗条件,能提出这种理论,当的上是传世名篇了。”
“就比如说……”
说着,胡兰兰就把手搭在了柳三燮的腕子上,顺着他的小臂向上连点几下。
柳三燮只觉得小臂一下子变得酥麻不已,稍过一会,却是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不疼,但是就是感觉这条小臂不存在了一样。
柳三燮新奇的看着这一幕,他倒是不担心胡兰兰害他,只是觉得还怪有意思的。
正常截脉之法原理无非就是堵住炁的运行,让炁流动不畅,但是身体还是有知觉的。
但现在……整只小臂都感觉不到了,嘿,这就有点意思了。
“刚从书上学的,就往我身上用?”
胡兰兰托着腮,笑意盈盈。
“很有意思,对不对?这方法不是堵住炁,而是截断了人本身的先天一炁,嗯哼,从根本上截断了知觉。”
这理论倒是很新颖,等胡兰兰又在柳三燮身上点了几下,小臂的知觉又回来了,酥麻感一点没有,感觉就像是……重新长出了一条胳膊。
“人和植物有着不同,就是因为自身先天一炁的存在,这是根子。也因为它的存在,人才可以活动、思考,运用出各种各样的力量。”
“而随着它的流逝,即使人不断的补充着其他形式的能量,依然无法阻止衰老,直至它耗光死亡。”
胡兰兰盯着柳三燮双眼,认真道:“看~先天一炁很重要,因为它是有量的,这套指法针对的可不是身体内后天摄入所产生的炁,而是直指核心,截断了那一段的先天一炁。”
这是一套新理论,柳三燮听着很有意思。
而正在这时,他脸上神色却突然一顿,隐隐约约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望向胡兰兰,说道:“植物……没有先天一炁,那么……是否有一种植物可以储存呢?”
胡兰兰有点纳闷:“植物都无法产生,那又如何储存呢?难道还能从人体中抽离出来不成?”
柳三燮闻言苦笑摇头:“我还真见过……”
曼珠沙华!
胡兰兰蹙着眉头,感觉这就是天方夜谭,道:“植物都没有经脉,那该如何储存?再说了,就算能存,那该怎么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三燮闻言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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