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宇,楼下有人找。”
第二天一大早,郑明宇尚在呼呼大睡的时候,被走廊的叫声给吵醒。
眯着带一小块眼屎的眼睛,抓了抓凌乱的中长发,他无精打采地拢上一条居家裤,穿着大背心就走出了宿舍。
一般艺术类学校里,很少有帅哥美女会这种打扮出门,大多数人比较在乎自己的形象。
唯独郑明宇是个意外,他穿得再邋遢,身上也有一份独特的气质存在。
“你怎么来了?昨天没睡?”看见一身皮衣皮裤打扮的汪风,郑明宇心里直犯嘀咕:
都快七月的天了,人们开始穿短袖短裤,你还穿皮衣皮裤,捂得这么严实,也不怕捂出痱子?
“睡了一小会儿,昨晚不是说好要帮你录歌的吗?今天路过你们学校,正好过来接你。”
汪风按了按经过眼镜折射,显得异常囧大的眼睛。
“录歌?录什么歌?”郑明宇眉心隐隐跳动,一时想不起昨天喝多后说过的醉话。
“不是你昨晚说的吗?录歌拿回家,要在什么电视台循环播放。”汪风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
“有说过吗?”郑明宇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得,亏得我们昨晚忙活了大半夜才帮你把伴奏做好。”汪风不满地发着牢骚。
不愧为知己呀,竟然为了自己的事忙活了一个通宵,郑明宇大受感动,连连道歉:
“哎,我的错,一时想不起来了,走走走,录歌录歌。”
“……”
一群人坐上吉他手龙龙的普商,一路慢摇摇到了录音棚。
到了地方,汪风一马当先,打开房门推门而入:
“进来吧,这是几个朋友合资弄出来的私人空间。”
进到录音棚里,郑明宇四处打量起来。
这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环境,四周墙壁堵得严严实实,没有自然光进来,地上杂七杂八铺了很多的地线和电缆。
录音棚面积不大,里面摆满了音乐设备,透过透明玻璃能看到录音的小隔间。
“进去熟悉一下伴奏,随便唱唱,开开嗓。”
汪风亲自担当制作人,龙龙则负责打下手,其他暴家街成员则把录音设备一一打开,认真的做着调试。
“不用了吧,我起来时开过嗓了。”
郑明宇只想速战速决,他还要回去抄论文呢。
“随便进去吼几句,适应下环境,平缓平缓心情。”
汪风头也不抬地整理着装备。
走进录音间,郑明宇把歌词架在话筒前,慢慢回忆起前奏。
其实当他看到飞得更高的完整歌词时,已经记起了大部分节奏,现在只需要进一步熟悉一下。
开录前,汪风帮忙调整好话筒与耳麦的距离后,便给郑明宇讲解起各个设备的作用,以及录音中会遇到的种种问题。
“放轻松,不要紧张,咱们先初录一遍。”
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汪风打了个手势,示意录音正式开始。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我要飞得更高……”
“心生呼啸……”
“好,你觉得自己的声音和伴奏的声音大小舒不舒服?”
初录的作用是让歌手感受环境,适应设备的过程,有什么不适,可以在初录时及时地进行调整。
“还行吧。”
郑明宇也不懂舒不舒服,迷茫的大眼睛里隐约带着无辜。
第一次走进录音棚录歌,郑明宇哪怕拥有了初级唱功,也解决不了初次录音,经验不足,应对能力差的问题。
“你的感情放得太满,尾音拉得不够长,歌词情绪没有起伏,导致听着特别虚,咱们现在一句一句来录,ok吗?”
进入到工作状态的汪风就像换了一个人,不苟言笑,变得相当严肃。
“ok”
听着耳机里传来自己的原声干音,郑明宇感觉非常不习惯,唱着唱着总会忍不住去想,根本投入不了感情。
“生命就像……”
“停,唱得太干,加点情绪进去。”
“生命……”
“停,要用感情,不是用吼。”
“……”
“试试用声带带出来歌词。”
“好,咱们来下一句。”
“第一个时而和第二个时而,语境转化一下。”
“颤音,加点颤音。”
“……”
一句一句的抠细节,一字一字的做讲解。
忙活了一下午,郑明宇总算把飞得更高这首歌录制完成,后期这些工作就是汪风他们的事了。
“另外一首歌,明天下午两点过来录吧。”
昨晚通宵达旦地做伴奏,今天马不停歇地录制歌,汪风此刻也到了体力的极限。
“麻烦你们了!”
郑明宇上前真诚地感谢起暴家街的成员们。
“没事,今天回去把歌练熟一点,明天才能节省时间。”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拜拜!”
离开录音棚,郑明宇想到汪风最后哈欠连天的样子,顿时有点心疼他了。
老婆被抢,歌被抢,还得给自己打白工……
自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旋即他想到另一个问题。
“专辑里只有两首歌,是不是太寒碜了?明天要不要再去碰瓷几首?”
“那首我爱你华国不错,还有那首我想要怒放的青春,还是怒放的生命来着?貌似也不错。”
“……”
打车回到寝室,郑明宇发现,宿舍除了他以外,已经人去楼空了,桌上贴着一张告别信:
“明宇,我们跑剧组去了,你加油复习,好好补考,有缘江湖再见!”
“哎,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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