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言休息了一阵,来到了邬思道的院子。
老邬见到李言,立即要下跪见礼,叩见太子殿下!
李言上前一步,拦住了老邬:“先生这是做什么,我还是以前的我,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先生就别和我生分了!”
“君臣有别,尊卑有序。”
“太子对老夫以礼相待,老朽怎能在太子面前妄自尊大。”老邬坚持的行了一个礼,李言知道老邬心思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着明哲保身,生怕自己一朝得势,会卸磨杀驴。
想到原剧中的老四暗藏杀机,李言也是默然。
老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谋士谋人谋事先谋身,李言也休谅老邬的不易,等到一个礼行完,上前扶起老邬坐了下来。
邬思道待在府里,平时并不出门,只知道李言当了太子,却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也是一脸的好奇,看着李言。
于是李言详细的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邬思道听得心惊肉跳,神色不断的变幻,额实上的汗水汨汨而下。最后也不禁暗自惊叹,替李言捏了一把冷汗。
没想到短短的一個晚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谓一波三折,百转千回,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也改变了大清国的命运。
“十爷将大事托付给邬某,邬某却没能参透局势,胡乱出谋划策,差点毁了十爷的大事,都是老朽无能,望十爷恕罪!”邬思道听完,满脸凝重,愧疚的说道。
“先生别这么说,别说先生了,就是胤?也一直没有看清大局,这不怪先生!”
“十爷鸿福齐天,可见是天命所归之人,自有上天的护佑,最终还是参透了圣上精心布下的迷局,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邬思道欣慰着道。
“十爷怎么会知道昨天的事情,有可能有假的?”邬思道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言知道这些自识甚高的人,对于别人胜了自己一筹,一向是口服心不服的,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邬恐怕这段时间都要睡不着觉了。
想了想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有隐隐的疑惑,只是形势的发展,太过迅速,以至于被强烈的气氛所裹挟,乱了分寸。”
“直到昨天晚上临出门的一刻,我才将最近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一瞬间的福至心灵,做出了自己都不敢设想的大胆推测,最后还是决定谨慎而保守一些。”
看着邬思道眼中露出探询的意味,李言没等老邬发问便说道:“自从死鹰事件之后,皇阿玛就病倒了,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想到,其实有很多破绽的,其中有三个疑点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其一,皇上年事已高,朝中储君之位虚悬,诸子逐鹿已成水火。”
“在这种情下,这生病之事关系重大,可是说是当前大清国最重要的事情。按理来说,皇上的病情,应该是朝廷的机密,不应该泄露出来,弄得满朝上下,就连市井之中的百姓,都广为人知。”
“这就有些反常,而有些人恰恰觉得这样的情况,正是皇上腐朽老迈,控制力下降的特症。”
“我却觉得,你永远不能小瞧一个坐了六十年帝位的圣明天子的政治智慧和掌控力。哪怕他只要有一口气在,你都不能小觑他,不然,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李言眼光烁烁的看着邬思道,老邬尴尬的点点头,脸上有些发烧,其实自己当时也有过这种想法。
虽然一直都在揣摩皇上,但面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是有些大意了。
“第二点就是,上次皇上一道圣旨,罢免了上书房诸位大臣,剥夺了老四和老八的职务,却单单忽略了我。要知道,名面上老四通过隆科多掌着步军统领衙门,而老八则由成文运控制着丰台大营。”
“他们都是间接影响了兵权,而我却是直接手握西山锐健营的五万兵马,皇上却不闻不问!”
“或许别人会觉得是皇上信任我,所以没有动我的军权。但我相信一个圣明的帝王是不会将朝廷和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一个人品性和道德的基础上,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可以伪装的,唯有客观的制约才是安全的最终保证。”
李言神色凝重的说道:“不瞒先生,当时众人被一道圣旨解除职务后,大家看着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皇上的特别关照而心生喜悦,反而有一种如芒在背,有一种被很恐怖的存在盯上的感觉,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我觉得有巨大的危机笼罩着我,让我心神不宁的!”
李言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神态紧张,现在想起来,还是感到后怕不已。
事情到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想到当时的处境,李言确实被皇上盯上了,用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布局在考验。
考验的不但是李言,还有其它的皇子。
现在想来,邬思道也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惊慌感,若是当时行差踏错一步,必然陷入万劫不覆的深渊,邬思道自是对李言当时的恐慌,感同身受。
当时自己以为只要兵权在握,局面就在控制当中,也没想过皇上会假死。
现在想来,只要康熙有一口气在,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大军,也是枉然,因为军队只会听皇帝的。
李言皱着眉头凝重的说道:“第三个就是昨天上图里琛的表现,也让人生疑。”
“半夜三更来传旨入宫,以当时的情势,大家都知道是皇帝有不测之祸,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可图里琛却让我来和先生从容商谈,这应该是有人有过交待,我相信每个王府的传旨侍卫都会给予皇子宽裕的时间,让那些图谋不诡的人提前安排好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准备。”
“而事后我回到大堂的时候,见到图里琛竟然在悠闲的喝茶。后来我与他绪旧,谈到昔年江夏镇的事情,图里琛不但没有回避,反而随声咐合。”
“要知道当时的情形,图里琛跟着皇上很长时间了,很守规矩,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在皇上有可能晏驾的情况下,就是脸上露出笑容,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而图里琛的做法大为可疑,竟然还能和我共绪往日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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