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在园内散步,行辕内的亭台楼阁的布局,假山池沼的搭配,花草的栽种,回廊的界隔,远景近景的层次,都着眼一个美字。
假山之巅,松柏丛中,一几一凳一条石而已。
想象中,戎马之余,王爷引吭长吟,白鹤舞于侧,鸣蝉遥相应,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在这样的环境里,何愁读不进书,写不出诗来?
东侧花墙分隔的独立小院,书卷式的砖额,造型别致。内里繁花似锦,那种美,犹如小家碧玉之娇羞。
李言一时间真想忘了世间俗务,在这里安静地读书,享受这清雅幽静的氛围。漫步园中,眼中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来到一处廊桥,朱红色的桥栏倒映水中,宛若一道天边的彩虹。
后世的杭州人文景观比之现在更加精致,但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反而破坏人自然之美,李言前世就想来杭州游玩,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西湖边上找一间小院,每日傍晚在湖边散步,早上迎着朝阳看湖面的水雾蒸腾。
可惜囊中羞涩,学业烦忙,只能是个梦想了。
而今居于位置最好的钦差行辕,从这里俯视整個杭州,西湖美景,远处的山峦,近入的绿水,尽收眼底。
仲夏时期,西湖水面荷花盛开,荷风四面亭不仅是最宜夏暑,还是四季皆宜。若从高处俯瞰,但见亭出水面,犹如芙蓉出水;飞檐出挑,似那凤凰挥翅欲飞;红柱挺拔,几度春秋嫣然不变;基座玉白,如冬雪未消,犹见春时。
此番图景,分明是与满塘荷花争于亭亭玉立,欲把西子卿卿作是绿叶相托了。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此情此景李言轻声念起了自己能想起来最好的诗。
阿尔多在一旁夸攒道:“好,十爷的诗写得好,念得更好,奴才没渎过书,听起来也感到心情畅快!”
“呵呵,阿尔多,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忆江南,怎么样,意境优美吧!”
阿尔多挠了挠头,笑着说道:“额...这个唐朝人写得好,十爷您念得也好。”
两人正说道,侍卫来报:“十爷,杭州千总年羮尧求见!”
李言笑了笑,年羮尧可算是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名利心极重,自己昨天示好,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吩咐道:“让来进来吧!”
“嗻...”
没一会儿,年羮尧跟着侍卫走了进来,一个千儿打到地上:“奴才年羮尧给十爷请安,在这儿给十爷道喜了。”
“哦!羮尧快起来吧!”
“何喜之有啊?”
年羮尧一脸笑容的说道:“奴才接到京里的消息,因为十爷巡视江南赈济灾民有功,皇上下旨加封十爷为敦郡王,从今天开始,奴才要称您做王爷了。”
“真的,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李言大喜道,这就是王爷了,这么容易就升了,听说其它兄弟可没有呢,是除太子之外独一份,比其它阿哥都早了一步。
“嘿...嘿...嘿...”
李言兴奋的搓着手,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年羮尧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按日子算,正是十爷您从苏州赶往杭州的路上,信差没有遇到十爷。奴才也是从军驿里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想粘粘十爷的喜气,为您准备了庆贺晚宴,十爷一定要赏光啊!”
“呵呵,羮尧啊,这段时间,天天小请大宴的,我都有点吃腻了,这一大早打个嗝都是满口的酒味。现在十爷我不想赴大宴,只想吃点有杭州物色的家常小菜,换换口味!”李言说完,眼中神色湛然的看着年羮尧,语含暗示的说道。
年羮尧心思一动,说道:“即然这样,不瞒十爷,羮尧久居杭州,舍妹便做得一手好菜,若是十爷不嫌弃寒舍简陋,奴才斗胆请十爷驾临鄙府做客。”
“哈哈哈...怎么会呢?”
“羮尧啊,虽说你是四哥的门人,但具体在这杭州,咱们俩可不分彼此,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就不高兴了啊!”
“走,今日就到你家去,好好喝两杯!”李言开心的笑了起来,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李言感受到了唐伯虎的快乐,愈来愈接近秋香姐,今天的心情是大不同,大不同!
年羮尧也是大喜过望,十爷现在是众位阿哥中第一个荣封郡王的,来到杭州的第二天便到自己家里去,杭州的同撩们,谁还敢轻看自己。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了年羮尧的家里,一个略显精致的小院,位置离行辕不远,也靠近西湖。
年羮尧此时还未发济,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和两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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