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唇很特别。
湿湿的,滑滑的,还有点独特的甜味,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唇上沾到的甜品的滋味,还是香唇本身的芬芳,当时品味的时间过于短暂,好似猪八戒将人参果囫囵吞枣掉了,令人缺憾无比。
嫩嫩的唇瓣转瞬即逝,在江小松和她秋水般的美眸短暂对视后便离去了。
“我打扫卫生去,你要困了就好好睡一会哦。”
说完这句话,吻过他的女孩逃似得离开了,一向落落大方的伊依,这次走的有点急,有点紧张,有些羞涩。
她翻身下床出了卧室,留给江小松的只有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再就是值得回味的,方才他唇上凉凉的触感。
这个女人.......就这样突然地夺走了我的初吻。
江小松翻过身,呈個大字型地躺下。
作为一名纯爱战士,仓促之间被夺走了初吻,他望着天花板,心里却并无什么惆怅。
对于一名拥有正常恋爱观的男生来说,初次总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值得回味的,是要留给最爱的人的,无论是什么的初次,哪怕就是第一次一起吵架,那在他们久远的某个黄昏,这也是值得回味的。
天花板茵绿,印有浅淡的蒲公英,装饰温馨。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江小松此时的心情非常平淡,又或者说极为旷达。
就好像鱼儿终于游进了大海,雄鹰展示翱翔在天空,骏马奔腾到了草原。
他刚才也得到了内心宽广的一瞬间。
那个湿湿的吻有些猝不及防,是他始料未及的,那唇上突然的清凉令人错愕,那沁人心脾的清甜让人回味。
初吻被夺走了啊。
初吻被夺走了。
初吻被夺走咯!
江小松闭上眼睛,满脸都是愉悦至极的笑。
可恶的女人,竟然在我夺走你的初吻之前,先我一步夺走我的初吻。
不过也罢,虽然小亏,但是血赚。
少女的闺房很大,床铺又软又大,某人躺在上边,嘴角愣是压不住,估摸着老虎钳子去夹都得被崩坏两个口子。
“你等会,我也来扫。”
愣是自娱自乐地想了好半天,江小松这才想起来伊依走之前说的话。
一个懒驴挺身起来,又一个懒虫蛄蛹,他下床到客厅找她去。
伊依就在客厅。
对比江小松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样子,她稍微好一些,但从扫了半天一直都没扫完小阳台来看,她也没好到哪去。
拿着扫把杆的女孩来回地扫着阳台,阳台没有花花草草,绿植早都搬到江小松家去了,并不需要花时间在这,可不大的地方,她扫了一遍又一遍。
头低着,眼神却飘来飘去的,小手握杆也握得很紧。
他们是经常亲昵的,抱抱举高高,甚至都一起睡觉觉过,就是睡的是素觉。
亲亲也是偶尔会有的,有时她亲亲他左脸,有时亲亲右脸,还有的时候会吻一下额头,他也会这样。
可要真论起来,四瓣嘴唇碰到一起,这种感觉他们都是第一次。
少女回想起那刻,小手攥着扫把杆攥得更紧,冷冷的阳台也不能降下来她炽热的、跳的厉害的小心脏。
本来看江小松是在装睡,她一时兴起想捉弄一下的,结果真吻上去后的感觉却又是满满的不同。
接吻的一刻很短暂,不过几秒钟,但那时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凉凉的唇瓣吻着他,他的唇又传来温热的触感。
好像一阵风吹散了蒲公英,漫天便皆是柔和的莹白,她的心在那一刻压缩到了极致,又马上如蒲公英一般吹散开来,爱意肆意地飘散。
那种感觉,极妙。
伊依摸着自己的唇,回想起那一刻,一股红晕便从白皙的脖颈一路染到了她的俏脸。
伊依啊伊依,你当时怎么想的呢,就算是要捉弄他,这般仓促的交代了自己的初吻,这样好吗?
好吗。
好嘛。
好啊!
少女抿着嘴,掩嘴偷偷笑着,听到他从卧室传来的声音了,这才努力恢复常态,可不能让他看出来。
“我还以为你都扫完客厅了。”
江小松过来,看到伊依还在阳台转悠,还以为她是扫的慢:“给我个扫把,一块快点扫。”
“在厨房。”
他去厨房拿上了一套扫帚簸箕,然后就地打扫。
“我从厨房扫到厨房这边的客厅,我那个卧室我也自个扫,你扫剩下的。”
“okk。”
家里许久没住过人了,地板看上去没落灰,扫的时候还是有一层浅浅的灰。
王慧贤走的时候彻底地打扫过屋子,但是时隔这么久,除了地面积了灰,墙角也有了蜘蛛网。
厨房不大,把难扫的犄角旮旯一块清扫掉,再把墙角上边的蜘蛛网捣掉,做完这些后江小松从厨房出来,往外扫。
干家务这件事看似很无趣,但真干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或者乏味,当劳累过后扶着腰,回过头看干净整洁的家时,那种成就感真的满满的,很舒服。
扭头看一眼已经一尘不染的厨房,江小松很满意,又回头看看阳台那边,顺带监督一下她干的怎么样。
少女在扫地,速度比刚才快很多。
她扫的很认真,无论是旮旯还是犄角缝缝,她拿着扫把都没有放过,全都扫的干干净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发盘了起来。
随意披肩的直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简单的发髻。
少女的秀发盘起来,看着干净利索,拿着扫把打扫的动作也利落,怎么看都是一个持家的好女子,也是一个良家少妇。
从江小松的角度,她是背对着他的。
看着她盘起来的头发,再看着她安静扫地的样子,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伊依作为有法定关系的妻子和他居住时,她在家也是这样,极其相似。
只不过那个时候,两不相知,纵然心中有些许喜欢,他也不敢拿出来,只能成年人的事都是自然而然的来麻痹自己,期待有一天他们不用太多亲密,感情也能水到渠成。
只是可惜,理想中的爱情不能以现实去含糊,这样只会一地鸡毛。
那时的他并没有珍惜,也不知道如何珍惜,只是也仅仅且是得过且过。
他是个很笨的人,笨到哪怕是文科状元,哪怕熟读经史子集,哪怕也看过无数故人今人浪漫的爱情故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珍惜她,怎么表达心中所爱。
可他也并非完全愚钝到有答案都抄不来,而是每次江小松想要表达了,临到头,站在她面前时又忘完了,只能支支吾吾,说一句没什么事就走了。
糊涂了大半辈子,也含糊了大半辈子,至今似乎他江小松也还在含含糊糊。
屋子静谧无声,只有他们两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