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他喊着，另外的小助理推门进来，柳觉对助理道：“你去推个轮椅来，送客人们出去吧。”

“好。”女孩点头。

很快轮椅来了。在外等着的罗素也跟着进来，他们把熟睡的孟依赭放在了轮椅上后，就推着孟依赭，告辞先离开了。

纪尘兮等人离开之后，柳觉在实验室里收拾东西。

此刻，柳觉手里正拿着一管血液，看着那试管里的鲜血，他的脸上像刚才那种随和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去，取而代之，是一种妖魅的邪气，还伴着浅浅出声的笑意。

“至于报酬嘛，这管血液也就够了。真没想到啊！你除了在死亡薄上出现名字之后还能活着，还被监督者们关注着，那你这具身体，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呵呵”

或许纪尘兮并没有发现，之前在孟依赭的潜意识幻境里，她的手中枪的时候，传来的那种疼，其实真相是，柳觉正在外面用针管砸她的手臂！

……

回到丽城已经天黑了。

孟依赭就暂时安置在了罗素家，由罗素来照顾她。而纪尘兮还要去丽城警局做笔录。

关于这次绑架的案子，她牵扯在其中，顺便她想问问警局关于案子进展的情况。

来到丽城警局，因为知道纪尘兮是丽城刑侦大队的队长，所以重案一小组的郝组长亲自来接待纪尘兮。

郝组长客气笑呵呵的说，“你看看，这么晚纪队长你还亲自前来一趟，你的这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吧。”

纪尘兮也礼貌回笑，“我的身体基本好了，多谢郝组长关心。我听说，顾江齐的尸体发现之后，在顾江齐的一幢私人别墅里，还发现了一具尸体？”

“对，那具尸体是文露露的，就是魅影企划，顾宏成总经理的秘书。现已经确定文露露是被顾江齐杀害，并尸体还被剥去了脸皮！”

“剥了脸皮？”纪尘兮低头想了想，一张脸皮这就说得通了！

当初孟依赭，被人从锦绣大厦的厕所带出去，罗素之所以没有发现，那应该就是孟依赭被带上了文露露的人皮面具。死人的脸到底不会像活人的那般自然，于是就在那张脸上画了浓妆覆盖，而从那时，孟依赭应该就中了催眠术，于是再由自己走出厕所。

在女厕所，催眠孟依赭，并给孟依赭带上人皮面具，还化妆，这些过程绝对不可能是顾江齐亲自操作，所以，顾江齐应该还有一个女性帮手。

并且，这位女性帮手极有可能还会催眠术。那么，这样一个人会是谁呢？

“对啊，被剥了脸皮简直惨不忍睹！”

“那杀顾江齐的人，你们这里有线索了吗？”纪尘兮问。

郝组长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追查了这么几天，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所以希望等纪队你醒来可以从你这点了解些什么呢。毕竟这起凶杀案最开始还是因为你的朋友失踪引起的嘛？可就在今天…”说到这里郝组长忽然眼前一亮，“竟然有个女人她来自首了。”

“有个女人来自首？”纪尘兮顿时心想是漏了半拍，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什么样的女人？”

“就一个十四来岁的女人，很奇怪的一个人。她从投案到现在，一直待在审讯室里，除了说自己是真正的凶手，其他的，她什么都不交代。正好，要不纪队你先去瞧瞧看？”纪尘兮到底是刑警，她有很多能让凶手开口的手段。

纪尘兮点了下头，“那好，先看看去。”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女人来投案自首？

忽然间，纪尘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审讯室外面，透过单面玻璃，第一眼，纪尘兮见到慕容华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好熟悉。尤其是那一双眼，眸色浅浅，淡如止水，是柔和的，却就在无意识纪尘兮透过玻璃与这双眼对上那一刹，又是那么凛冽的好像一下子就会扎进人的心脏。

纪尘兮顿时心一紧。

这一双眼，她见过。

…

郝组长在她旁边说，“她说她叫慕容华，除此之外，我们这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信息。我们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身份证明。”

“我去问问她。”纪尘兮说着，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她一个人进去的。

坐在慕容华的对面。

纪尘兮刚一坐下还未开口，慕容华便微笑道：“你终于来了。”

“你认识我？”纪尘兮挑眉，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中年女人，尤其是此刻女人看着她的这一双眼，纪尘兮在记忆里开始搜寻。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便问：“你与华容有什么关系？”

没错，是华容！尤其是这种眼神，简直像极了姜家的那个保姆华容。那时，纪尘兮对华容突然的死都有些怀疑，莫非，这个女人她就是…

慕容华点头轻笑，“你能这么快就发现我与华容的相似之处，果然你和别人是不太一样的。”

“莫非你，就是华容？”纪尘兮稍微有些惊诧。

慕容华笑道：“虚拟一个身份并不是难事，你应该也见识过催眠真正的力量了吧。所以，在你们说的916案中，余策是我的人，而最后，我让姜老妇人顶替了所以的罪责，我就是幕后凶手。就如同这次一样，利用催眠力量，我又做了一点点事情而已。”

“就是你想要杀我？”纪尘兮问。

慕容华笑，“你的命，不应该在我手上结束，我是没有权利杀你的，说到底，我不过也是也个跑腿的。”

这话纪尘兮不是明白，看着她，又问：“你是死神组织里的人？”接着摇了摇头眼瞪得更大了些，“那你，不是神？”

慕容华缓缓摇了摇头，笑了，“神，只有在那个位置才敢称之为神。想必我有生之年也触及不到了。”

她说着，看着纪尘兮，“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事情想问我，但今天我在这里等你，就想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太相信你身边的人，什么亲情什么友情你最好放下那些束缚，信你自己！

你想要救赎别人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而是，你的身体。”

说着她又呵呵笑了起来，“今天我坐在这里，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到底还是累了，就这样吧。”

……

纪尘兮再回到家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