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回活动了一下脚踝。

蒸民将军瞬间改口道：“能！”

“我就知道你能行。”楚君回拍了拍他的肩膀。

叫曲向幺整了个军令状，给少虢签了之后，就让他去了。

什么？

你说此人没有领兵之才？

那正好，这边签了军令状，以后就有正当理由可以把他干掉了，正好换人。

别的不会，任人唯亲楚君回可太会了。

他看曲向幺这小子就不错，能白手起家靠一个募兵令拉出一个队伍来，他对于形势的判断与运用都不俗。

“你以前是干嘛的？”楚君回好奇的问了句。

曲向幺老实回答道：“回行者，在下不过寒门普户，参军后亦是无名小卒。但是年少时曾予一位高人一饭之恩，得其馈兵书十二册，日日研习，小有所悟。”

“你会兵法？”

“我曾是井底之蛙，不曾见天光之盛，承蒙行者之恩，带我走出井来。”

“怎样，外面的风景不错？”

“非也，我发现井口并不是天，我也不是土蛙……我曾以为东驰将军兵法谋略尽胜于我，遂不敢言兵，但今日一见，他褪去高位的光环后，其才逊吾百倍。”

“我是才，真知兵！”

曲向幺带曲家军赶往战场的路线是设计好的，哪个县能化缘，哪个寺庙能“反向化缘”都在他的心中一一罗列着。

谁可曾见他拿个舆图看半天？

楚君回感觉到曲向幺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他悄悄问了菩萨一句。

“这小子真行假行啊？”

“东驰将军等人，才虽平庸，领万军还是不难，汝问他能领多少兵。”

“你觉得以你的才能，能领多少兵？”楚君回问曲向幺。

“我？”

曲向幺大概估计了一下统领面前这十几二十万兵卒需要考虑到的事。

脑内计算之后，他发现……没难度啊！

“我领兵，多多益善。”

……

蒸民将军累死累活总算把溃军的人数统计完了。

——十六万人多一点。

和菩萨给出的精准数字“173761”不能说是差很大，只能说是他把一万人生吃了。

同样去点兵的曲向幺给出的答案就很接近了——“不算曲家军，是十七万三千七百多”。

高下立判了这下。

楚君回在点将台高声宣布，蒸民将军少虢即刻卸三军总帅之职，三军总帅将由曲向幺担任。

没有任命权无所谓，他用祟台梦典当场幻化了一出和刚刚一模一样的佛光，借着菩萨的名气扯大皮，谁敢反对？

——“佛不摄权。”

——“说得好，但是佛曰：‘菩萨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而且，絮蚕山的六臂巨人就算离这么远也被所有人看到了，当十七万大军知道点将台上的那个男人就是巨人本体后，心中便只剩敬畏。

“各位，宜将剩勇追穷寇，魏越联军失去了儒道两教高手坐镇，此时不把他们彻底赶出商国，更待何时？”

“三军听令，随我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