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闻言,忙抱紧手上的匣子,紧跟在她身后去了庄上的大厨房。
因着第二日要去王家赴约,这一晚,赵怡然和陈黒丫早早就上炕歇息。
…………
次日一早,赵怡然和陈黒丫早早起身,收拾妥当之后,就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一路出了庄子,沿着官道一直往兖州府城去。
陈黒丫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外面,迎面风吹来,已经有了一丝热意。
她忙放下车帘,把车厢内的冰盆往中间挪了挪,“今年这秋老虎看来也厉害的很。”
一旁坐在门边的春枝忙把门帘拉好,不让热气飘进来。
赵怡然把一旁给王颖然准备的点心匣子往冰盆旁挪了一下,“现在才只是初秋而已,再过十天半月的,这天气应该就要凉下来了。”
赵怡然其实觉得如今的天气并不热,相比较前世那些动辄就三四十度的气温,如今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三十度多一点,要是在屋子内摆个冰盆,拿把扇子扇点儿凉风也就舒舒服服的过了。
“紫萱这次是不是也过来了?”
“不知道,先前她随王夫人她们回了朱家镇,后来几次通信也没听她提起要来府城的事。”赵怡然一边靠坐在身后的软垫上,一边在心里猜测此次王颖然邀约的目的。
王颖然的父亲王缰现任兖州府五品同知,专门负责掌管钱粮方面的事务,按说同知这样的官职在兖州府也就只能算的上是个二流的门第。
但是王家在兖州府的声望却不仅于此,王缰是琅琊王氏的嫡支一脉,虽说琅琊王氏没了魏晋时期那般声名鼎盛,但是对于像这样传承了上千年的名门世家来说,在士林间自有他让人无法超越的地方。
更何况,山东境地历来都属于王家的大本营。
所以,王缰虽说只在兖州府任了一名管钱粮的同知,却时常是知府还有鲁王府的座上宾。
据说……
赵怡然一边在脑海里过滤王家的那些讯息,一边手指无意识的在窗棂上敲击了几下。
外面立刻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赵怡然被这声询问问的醒过神来,忙扬声回了一句,“无事,现在到哪儿了?”
“约莫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要进城了。”外面照旧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
赵怡然拿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见外面不过才辰时过半,嘱咐了一句,“嗯,此时时辰尚早,你们小心避让着些行人。”
“姑娘只管安坐,属下知道了。”
这次回应的是另外一名男子的声音。
赵怡然听着此人的回禀,不知怎的,那股奇怪感再次爬上心头,她这次带着来府城的除了春枝和夏绿这两个丫鬟以外,就是赵振兴从自家庄园内派来跟着护卫她们的两名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