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一个名字和在杜佳音肚子里呆了几个月外什么也没得到。

可是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她执着地在人间盘旋了三千多年。

秦佳不用和百里星河多说什么，他们便彼此心有灵犀地往种有银杏树的后院走去。

只是等他们走到哪里，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活了三千多年，走之前还绿叶葱葱的银杏树突然之间就枯萎了。

枯黄的树叶积满了大半个院落，掉落的树皮直接露出了堪称腐朽的树干。

这样的银杏树根本不像是换季的模样，而是彻底失去了生机。

“怎么会这样？”秦佳看着这场景有些失魂落魄。

她已经送走了慕怀南，心想院子里好歹还有一颗她曾经栖息过的银杏树做念想，让她有一个能够怀念慕怀南的安静场所。

可没想到慕怀南走了，银杏树竟然也死了。

百里星河何尝不觉得心里难受？

只是看秦佳那么伤心，他要是自顾着跟着一起伤心，那要谁来安慰秦佳呢？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给秦佳解释：“怀南之前一直栖身在银杏树里，几千年下来树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银杏树靠着她的能量而活，所以九国里只有这里的银杏果有那些与众不同的功效。”

“她一离开，银杏树就没了赖以生存的能量。作为一颗早已习惯从鬼身上汲取养分的树，它已经离不开怀南了。”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无须多言，秦佳也能明白。

银杏树失去了慕怀南的鬼魂，结局注定一定会死。

只是之前他们并不知道慕怀南的身份，所以他们只在乎她是否能平安的投胎转世，而不是一颗银杏树的生死。

“扑通”水桶坠地的声音响起，一下打破了百里星河他们愁云惨淡的情形。

一身粗布麻衣的小菊正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

秦佳看看她脚边的水桶，又看看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试探地喊了一声：“小菊？”

“秦佳姐！”小菊一下回过神来，笑着哭着朝她跑了过来。

她本想扑过去把秦佳一把抱住，但看到她光鲜亮丽的布料一下犹豫地停住了脚步。

秦佳没看出小女孩心思的敏感，收起低落的情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小菊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小菊狠狠地拿手背抹了下眼角，嗡声翁气地回到：“嗯，我很好。”

她停顿了一下，捏紧衣角又小声地加了一句：“佳佳姐，谢谢你给的钱。”

秦佳这头还在想自己给了什么钱。

那边小菊就赶紧解下系在腰带的荷包，把里面的铜板和碎银一起倒了出来捧着往秦佳面前一递说：“佳佳姐，这是用剩下的钱，还给你。”

秦佳这才一下想起，临走之前她给小菊手里塞了块银子让她能把她娘体面下葬的事情。

不过当时她不是哭晕过去了吗？怎么会知道给她银子的人是自己呢？

虽然奇怪，但秦佳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看着小菊单薄的身子，心里瞬间母性的光辉泛滥。

看着她低着头举着钱不敢看自己的拘谨模样，秦佳下意识地放轻了嗓音：“小菊，姐姐给你了就是给你了不需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