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看向杜翠兰,只见她和善地问:“小顾那么急着走呀?不多坐一会儿。干脆今晚在这吃饭吧?”
顾宁以为杜翠兰只是在客套,于是一脸不好意思地笑着推辞:“不麻烦了,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呢。”
“不麻烦,可以给你爸妈打个电话晚点回去嘛。今天你先是救我一命,然后还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奶茶店的事情。你就这样走了,被人家知道了,非得戳我脊梁骨不可。”
在梅心怡的惊呼声中,杜翠兰踉跄着站了起来,拉住顾宁的手臂,吓得顾宁和梅心怡不约而同地扶住她两边手臂。
“这......”顾宁看出来这是杜翠兰真心实意挽留自己,于是开始犹豫起来。
“你梅老师做饭可好吃了,在家都是她做饭。她刚出去就是去买菜,咦,心怡,菜呢?”杜翠兰看见顾宁回家的意愿也没有很坚决,继续挽留道,她还想继续跟顾宁聊一聊关于奶茶店的事情呢。
梅心怡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刚刚上来地太急,菜还在车里。”
于是她笑着对杜翠兰和顾宁说:“妈,那我下去拿一下。顾宁,今晚留在家里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学校里都没人吃过哦。”
梅心怡说完还调皮地朝顾宁眨了眨自己闪亮的大眼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宁这时也知道推辞不掉了,也就干脆地答应下来,朝着她们笑了笑,拱拱手。
“小顾,怎么你看上去年纪轻轻地,可是行事风格那么老气?跟心怡她爸......”杜翠兰话说到这就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妈,你先休息一下。”梅心怡扶着像失了神一样的杜翠兰坐了下来,朝顾宁强笑一下,说:“顾宁,我下去拿菜上来,去去就回,你坐一会儿。”
看到这样的场景,顾宁有了猜测,朝她点点头。
看到梅心怡出门之后,顾宁安静地坐了下来,脸上不动声色,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但心里微微叹气。
“不好意思,小顾,让你见笑了。”杜翠兰回过神来,朝顾宁歉意地笑了笑。
顾宁当然能够理解,朝她摆摆手:“不要紧。”然后安静地坐着,想着到此为止,不打算要刨根问底。
不知道杜翠兰是不是太多话憋在心里,还是看顾宁确实比较顺眼无害,刚刚和他认识半天不到,就有种很强烈的跟他倾诉的欲望。
只见杜翠兰脸上露出充满了缅怀和悲伤,讲起梅心怡父亲的故事:原来梅心怡的父亲梅重之前是搬运工,后面凭借自己的能力和运气,开始做石材生意。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也成了清水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好景不长,四年前,也就是梅心怡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梅重从采石场开车回家的路上,车子被一辆爆胎的泥头车撞到,抢救无效去世了。
后来,伤心欲绝的杜翠兰把石材公司卖掉,在这里买了几套房子和商铺,从县城中心的自建房里搬出来,想着远离那个伤心地,以后收收租过安稳的日子。
似乎是说完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杜翠兰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开始跟他说起梅心怡小时候。
比如她从小就很乖巧听话,几乎不让他们操心,但是七八岁上小学还穿纸尿布的事情。
顾宁哑然失笑,看来杜翠兰是真的没有怎么防备他,连那么私密的事情都跟他说。不过他总有一种杜翠兰老公梅重的死并不单纯的感觉,他想了想,应该是来源于上辈子的记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顾宁默默地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正巧这时,梅心怡拿着菜开门进来,看到杜翠兰和顾宁正聊得兴起,气氛完全不像她下楼之前那样沉郁,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怎么那么开心?”
顾宁神秘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敷衍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然后和杜翠兰相视一笑。
杜翠兰看到顾宁不像其他男生一样,知道些什么就恨不得马上让全天下人知道,眼中的欣赏之色更加浓郁。
梅心怡被顾宁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看自己,于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自顾自地拿着菜进了厨房。
看到梅心怡在厨房忙活,虽然身为客人,但顾宁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站了起来,说:“杜姨,您在这好好休息,我经常在家做饭,进去看看能帮上梅老师什么忙。”
感受到顾宁话语间的真诚,杜翠兰也没有客气,笑呵呵地让他进去,自己则是打开电视看起来。
进了厨房,梅心怡现在应该是在水槽洗菜。
只见她把头发简单挽起露出修长纤细的脖子,穿着一套家居风格的浅蓝色连衣裙,裙摆只到膝盖上方五厘米,露出洁白如玉、骨肉匀称的小腿肚;围裙的红色绑带在她腰间收紧,让她的腰看起来不堪一握。
看着梅心怡窈窕的背影,顾宁不由自主地愣一愣,不过转瞬就回过神来,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轻咳一声,问道:“梅老师,今晚要做什么菜?”
梅心怡没有回头,继续低头操弄手里的菜,嘴里回答着:“我买菜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只买了一条石斑鱼、半斤牛肉和一把青菜,不过冰箱里还有一点排骨、西红柿和鸡蛋,还可以做一个糖醋排骨和西红柿鸡蛋汤。”
顾宁挽起袖子,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洗菜择菜切菜炒菜都可以。”
梅心怡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顾宁立刻给了她一个自己“很厉害”的眼神,逗得她噗嗤一笑:“你经常在家做饭?那你先帮我把鱼处理一下?”
顾宁被她看得心里一荡,但表情还是很镇定地回答:“好嘞。有时候父母没空可不得自己做饭嘛。”然后走上前,从袋子里把鱼掏出来,放在盘子里,拿起旁边的淀粉,撒到鱼身上,仔细地抹匀,这样能去除鱼身上的粘液,蒸出来没有那么腥。
梅心怡看到顾宁熟练的动作,于是放下心来,继续干自己的活。
两人在厨房里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时不时说两句话,看起来和谐极了。
顾宁准备把鱼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它身上的淀粉和鱼血。
“诶呀。”可能是那条鱼没死透,鱼身被水一冲,它的尾巴一甩,就把水甩到了顾宁的脸上,甚至还有几滴进了眼睛里。
“顾宁,你没事吧?”梅心怡见状,在旁边关切地问,赶紧去外面拿纸巾。
“没事没事,我擦一下就好。”顾宁把鱼抓紧,抬高手臂,试图把脸上的水擦干。
“给,拿纸巾擦...”梅心怡把纸巾递给了顾宁,结果看到顾宁因为抬高手臂擦脸而露出的腰间软肉,正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脸转到一边去。
但下一刻,她被顾宁腰侧的两个小孔吸引了注意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