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麓一……好久不见了。我是你莫叔啊,还有印象吗?”他好像才注意到坐在第一排的宫家二小姐,咧嘴一笑,又从台上跳下来,“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离二小姐远……啊————!!!”
坐在宫麓一身边的宫家子弟还没把手伸出去,就被莫太封一把扣住,他以魔术般的手法,反向拗断了这位倒霉蛋的食指和中指。咔咔两声,叼住手腕,脚下一发力,竟将这具健硕的身体如玩沙袋一般,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重重砸在桌上。
“轰————!!”
圆桌裂做两半。
“……”在桌子崩塌前,宫麓一用足尖点了一下桌腿,和座椅一起向后滑动,离开了木屑溅射范围,没有被波及到。
“你知道吗,你们宫家的基业,建立在一个无耻的背叛上。他是伪善者……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全都是伪善者!”他像个精神病人一样,拿手指头挨个点了一圈,高声道,“你们把功夫矮化成体操,甚至连体操都不如,是小年轻炫耀的东西,是玩过家家的道具!”
“我父亲提起过您。”宫麓一缓缓起身,面对这个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又相当危险的男人,她表现得十分冷静,“他和我说过,自己对不起您。”
“哈……是吗……”莫太封对此只是扯了扯嘴角,“他对不起的不是我,他对不起的……”
“是功夫。”
“不过没有关系,上天补偿了我。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得到了一直苦苦追求的东西。”
“再也没有华而不实的虚招,一招一式,洗净铅华,那是真正的杀人之术。”
“和虚伪的他们不同,我很实在,我没有门第之见,也不会私藏好东西。今晚,你们所有人,都会见识到古战场上的真功夫。”
“当然啦……”
他缓缓抬起右手,露出上面的暗红色图案——那是一把长枪,两侧都挂着一个酒葫芦。
叶观武吃了一惊,暗暗看向自己手背上的图案,从设计风格上来说,似乎是同一款?
“你们会很荣幸,死在真正的功夫之下。”
他忽然一会手臂,高声喊道,“林教头!”
————
“砰————!!”
一道身影穿破玻璃,飞身入室,双臂撑开那魁梧到有些骇人的身材,稳稳落地。
这里是七楼,没人知道他怎么上来的,但显然不是坐电梯。
碎玻璃如雨点般从身上滑落,来人缓缓抬起头,却见一双不怒自威的环目,颔如燕,须如虎。身材约莫八尺来高,宽肩在身高的衬托下,也没有那么夸张了。其腹部微微挺出,无疑是那种脂肪裹着一层肌肉的“将军肚”,身上并未着甲胄,只是一袭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脚上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
强而有力的胸膛、手臂,十分轻易地凸显出来。
头发披散,周身缭绕着一层郁结不化的黑气,让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只是……那股狂躁,那股冲天而起的杀意,已经让在座的许多武师,生起了畏惧之心。
他没有表情,站在原地,仿佛一个等待命令的机器人。
“打死他们。”莫太封很随意地挥挥手,“用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