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韬走了,徒留谢令婉一人在房间里。
少女单手托着香腮,另一只手揽过自己鬓角的垂落的一抹发丝绕着圈,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瞥了眼桌面,金锭与铁锭已然化为两摊粉末。
铁律已然生效了。
这就是谢令婉的计划。
她刚要插手家族事务,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直接凭空争取的风险和难度都实在太大。
但谢令婉一直很清楚,谢家当前的内斗趋势已经极其明显。
由于谢氏族长谢明任的不作为态度,谢家迟迟没能确定主家继承人。
长子虽有名分,却优柔寡断,不堪大用;次子虽无名分,却手腕刚硬,很适合成为家族领导者。
这让附属谢家的众多势力纷纷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倒向哪一边。
如果没有自己的参与,父亲是不可能斗得过谢略的,迟早会输干净所有的资本,然后灰溜溜地惨淡收场。
不过有自己的参与就不一定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先行帮助一方打倒另一方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谢令婉说服了父亲,让她可以调用他手中的资源来对付谢略。
就谢略那垃圾手段也能和我相提并论?
至于为什么不叫他二叔?
呵。
谢令婉的粉唇勾起了一抹薄凉的弧度。
在你想要逼迫我嫁入上原王氏的那一天,在你想要拆散我和方未寒的那一天,你就早已不是我的二叔了。
你也配?
谢令婉随手从旁边的花瓶中抽出一支长明月季,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此时此刻,我和方未寒退婚的消息应该已经放出去了吧?
他……一定很难受吧?
念及于此,少女心头就像是堵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有些沉闷。
“唉。”
她揪下一片花瓣。
“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又揪下一片花瓣。
“他会不会在想我?”
“或者是在努力修行?”
“总不可能是在睡觉吧?”
她正要再次揪下一片花瓣,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停住了动作。
“他,应该,不会,和萧槿在一起吧?”
少女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手中的花瓣尽数被揪了下来,可怜的月季又只剩下了截光秃秃的柄。
萧槿,你这死丫头,最好不要趁这段时间给我添乱!
……
方未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几点了Siri?”
方未寒睡眼惺忪地问道。
「你不会自己看吗?外边这么大个夕阳!」
云纾没好气地写道。
“其实你直接告诉我一声下午六点,打的字更少。”
方未寒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云纾不理他了。
方未寒坐起身来,出门打桶水洗了個脸。
清凉的井水驱散了他仅存的困意。
是时候准备下今晚的行动了。
他转身向着王府深处走去,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房间停下。
方未寒伸手覆在大门表面,隔绝阵法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水泡一般缓缓消融。
这里是王府的密库,存放着广陵王府这些年来的一些积累。
“首先是丹药。”
方未寒检查了下自己空间灵戒内的普通丹药储备,发现余量还很充足。
“怎么没有什么以陷入负面状态为代价,增强战斗力的丹药呢?”
他抱怨了句。
「你是否在寻找:索厄?」
云纾和善地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