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脑袋瓜子嗡嗡嗡的痛。
等夏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塞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被动往前移动着。
四周很黑,基本没什么光线。
他有些缺氧,像是喘不过气。
“砰。”
又是一声巨响,失重感席卷而来。
痛。
夏木感觉自己的脑袋再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有老人摔了。”
“别管别管,小心出事。”
“喂,你们打个120啊。”
“兄弟,你帮忙录个像啊,快。”
“疼……”
夏木睁开了眼睛,满脑袋的汗。
时间还是五点半,一场梦只过去了十分钟。
项链上的能量没有什么变化,但他却感觉很辛苦。
看了眼枕头旁边的一管子血,回忆片刻梦境的具体内容,夏木打开了灯。
喝了几口茶,他呼出一口气,重新躺在了床上。
这次只花费了五分钟,他再次进入了梦境。
“您好,我是新来的护工。”一个接近四十岁的妇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夏木努力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的四肢完全动不了。
“我是您大儿子请来的护工,负责照顾你的。”妇女贴近自己,道。
他的嘴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这次进入梦境,自己的角色从手机变成了受害者本人?
昏沉的睡眠再度袭来。
梦中梦里,夏木看到了郑新一生中很多片段。
小时候在村里犁地。
长大后被村干部带去相亲,认识了未来的妻子。
两口子每天起早贪黑,含辛茹苦的干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夏木依旧不能动。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在余光中注意到了。
一个体型接近一米的兽耳娘,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在朝着自己靠近。
“你很累吧。”兽耳娘说话了。
“我能看到你最深处的阴影,子女都不管你,明明你那么努力的供他们读书,把他们培养了出来。
可如今,你病成这样,他们甚至不愿意回来看你一眼。”它扒在床上,絮絮叨叨的在郑新耳旁说着。
面对智商明显比之前还要高的子体,夏木有点不耐烦。
他动不了,没法对子体做什么。
而且他也不是郑新,没法设身处地的和对方共情。
“没事,我可以让你解脱,只要不被发现。帮你重获新生后,我也可以帮你报仇。”
兽耳娘说着,拿起了手上的手术刀。
夏木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什么液体滴落了下来。
没一会,躯体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些情绪里,有不满,有不甘,有气愤,有不舍。
可唯独没有的,就是子体所表达的恨。
“砰。”
夏木感觉自己被一脚踢到了床底下。
又是一脚,他直接被踹下了床底。
他能感觉到寒冷的刀锋划破了自己的身体,滚烫的液体跟着流了出来。
不知为何,他没感到痛,有的只是麻木,以及他自己的愤怒。
凭什么,就这样杀死了郑新?
又是谁,给子体的权利,可以夺走其他人的生命?
身体越来越冰冷,故意越来越困难,夏木感到自己的生命正渐渐流逝着。
“嘀嗒。”
又是一声水滴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