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近下午…
朱标看着花云打了个哈欠,瞬间恼火。
老子都还没睡,你先困了。
蓝玉怎么塞给自己这么一个人。
“花云。”
“大爷,我在”花云红着眼,咂咂嘴。
“你带三百人,分八路向苏州下辖一州七县: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和太仓州。”
“传孤口喻,明日太子将坐高堂。”
“各县各州有冤屈,有困难者,可入太仓,孤一一解决。”
现场所有人都是已经一惊,太子这是搞得哪样?
这些事情不是应该由本地官员来管吗。
而且很多农民的事情,是由本地乡绅地主长老来管。
皇权不下乡,难道太子不懂吗。
花云立刻作揖:“是大爷,这就去办。”
随后便看到几百人从原地散开,向苏州一府七县跑去。
苏州是南直隶最大的人口城市。
首都应天也要退避三舍。
光是户口就有四十多万,连两个首都的人口和经济都不如苏州。
据《明会典》,洪武十六年,苏州府秋粮实征数为2746990石,超过了全国实征数的11%。
比四川、广东、广西、云南四省的总和还多,而到了明朝中叶,苏州一府每年应缴纳正额税粮为2770000石。
户口都四十多万了,按照每家五个人来算。
苏州如今的人口多达两百多万。
还不算那些进到别人家为奴的。
况且产粮无数,商贸发达。
难怪当初张士诚如此有自信,老朱都差一点载他手里。
当天夜里…
杨子辅以及诸暨三贤,和苏州重要大儒齐聚书院。
“你是说太子要替人申冤吐气?”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场不光有大儒,还有来自苏州各地的豪族乡绅,以及地方大商。
他们都对太子这次入苏非常不安。
生怕对方来个釜底抽薪。
毕竟如今苏州的经济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诸暨三贤中王冕抚须笑然:“雕虫小技而已。”
“他们搬去了太仓,摆明了不想和我们太早见面。”
“想必是怕了我们。”
“而且太仓那地方与苏州分开而治。”
“想必是怕我们搞什么诡计啊。”
此话一出,瞬间满堂大笑
“我们能搞什么诡计,太子爷未免太小心了吧,哈哈哈。”
“就是就是,说实话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嘛。”
“不要收商税。”
“十几年前早已经定下来了,胡相也同意,就连皇帝也同意了。”
“可太子爷怎么就是不同意呢。”
“如今国家初定,应该重农才对,商人才有多少。”
“收能收多少,我们这群商人每年才赚多少。”
“三十抽一已经很高了。”
“可太子爷不但不满足,还准备把手伸到海禁。”
“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嘛”
杨子辅认真的听着现场的唠叨:“咳咳。”
众人知道,他是有屁要放。
于是纷纷闭下嘴。
只听见盘坐在园垫上的大儒缓缓开口:“牢骚满腹,成何体统。”
“太子入苏,与我等交谈学问,应该高兴才是。”
“如今太子又为民造福,我们也不应该光讲自己的苦处,而不讲百姓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