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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自焚?”
季伯符看着左手中指上的黑色指环,他知道鱼俱罗想歪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邪道中人。
他可是根正苗红的道门弟子。
“大将军您想岔了,贫道这只是保留的疫兽躯壳罢了,等到贫道以疫兽躯壳吸取了三万将士神魂之上的瘟疫之气后,贫道就会毁去疫兽的躯壳!!”
季伯符笑呵呵的说道,小脸上一片灿烂明媚的笑意。
鱼俱罗深深的看了一眼季伯符,回想起刚才的黑毛风和季伯符眼中的邪意,意味深长的说道:“小道长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年纪虽小但是却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季伯符没有多说,只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双方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即可。
说得再多了,就容易伤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情分。
“小道长带着吕三思和三白道人先回军营吧,咱还要带领着将士们将东突厥给犁一遍!”
言罢,鱼俱罗便转身消失在了大军当中。
季伯符赫然转身打量着整个战场,此刻的西突厥士兵们已经快要死绝了,可以说这一场战争大隋已经胜利了。
“还要再深入草原打突厥人,看来是为了第二次讨伐高句丽做准备啊!!”
季伯符回想起了上一年高句丽方向那冲天而起的兵戈之气。
此前他只知道那里打仗了,但是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下山之后,他已经将整个大隋的地图记在了心中,对比地图他发现去年那冲天而起的兵戈之气,就是位于高句丽的方向。
结合现在的时代背景,不难猜出那就是大隋皇帝第一次讨伐高句丽。
“啧啧啧,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看来大隋皇帝为了不让东突厥干扰到自己讨伐高句丽,这一次要把周边能够影响到自己的因素全部清理干净了啊。”
季伯符猜出了这一次兵发东突厥的原因了。
虽然东突厥一直对大隋称臣,称大隋皇帝为天可汗,但是对于中原王朝来说,这些草原上的蛮子都是异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于异族,再怎么防备都不为过。
季伯符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碧蓝的天空,低下头看着满地的西突厥士兵的死尸嘲讽道:“可惜了你们的长生天并不能保佑你们!!”
季伯符转身,叫上了吕三思和三白道人一起返回军营。
如同洪流一般的大隋将士们握紧手中的长矛向前进发,而季伯符、吕三思、三白道人三人则是逆流返回军营。
一路上大家都非常的沉默,将士们非常的沉默,但是个個脸上都带着激动之意,已经见了血,肾上腺素的冲击让他们早已经将一切都抛下,唯有蛮夷鲜血的洗礼才能够平息下来他们这一股发自内心的激动。
双方擦身而过,大隋将士们的速度非常的快,不一会儿季伯符三人就远离了将士们,双脚踏进了边境线当中。
一路上三人都非常的沉默,季伯符与吕三思还好,三白道人则是直接走向一边。
季伯符和吕三思没有理会三白道人,只是默默的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三白道人脸色苍白的跟了上来,季伯符扭头带着关切的目光看向了三白,三白苍白的脸上带着非常勉强的笑意摇了摇头。
见到无事之后,三人一路无话的赶向军营的方向。
其实季伯符也想要去吐来着,大隋将士们还在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大隋将士们离开之后只剩下了满地的死尸。
残肢断臂,腥臭的血液将泥土都浸透了三寸有余,入眼全部都是血色。
只是他内心当中一直牵挂着疫兽,牵挂着带疫兽回军营吸取疫病之气的喜悦才冲淡了一些他内心当中的恶心。
虽然他也是修道的,但是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何曾见过这等酷烈的战场,如同绞肉机一般的尸山血海,见到这种场面他又如何会没有生理反应?
只是得到疫兽的喜悦之情压下了身体上本能的生理反应,再加上他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搬运河车,缓解生理不适罢了。
蓦然,三白道人停下了脚步。
“我们......要不要送他们往生?”
季伯符和吕三思停下了脚步,吕三思正准备张嘴,季伯符就开口道:“三白道友要明白,他们是异族,这些异族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哪朝哪代对于我们中原的觊觎之心都没有消失过。
如果我们送他们往生了,那千百年来死在这些异族手中的中原百姓们又有谁送他们往生呢?
修行无国界,但是修行者是有国家的!!”
吕三思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了下来,显然季伯符说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想了想之后他也开口劝解三白道人。
“这些异族就宛如是一条潜伏在阴暗处的毒蛇一般,每当我中原王朝陷入衰落的时候,每当我汉家子们低迷的时候,他们就会狠狠的从阴暗处窜出来从中原狠狠的撕下一块儿肉。”
“我们中原王朝,我们汉家子怎么争都是我们的事情,无论我们怎么争肉都是烂在锅里,最后获利的人总归都是我们汉家子。”
“但是异族则不一样了,我们之间完全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五胡乱华之时的情形犹在眼前,现在我中原大地好不容易统一了,有能力狠狠的打击这些蛮夷了,如果不趁着现在直接将他们打痛,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记性,以后我们中原王朝再一次的衰败怎么办?”
“唯有将他们打痛,唯有将汉家的强悍和荣耀彻底的刻进他们的骨子里,在中原王朝衰落的时候他们才不敢上来对我们狂吠!!”
“不趁着有力量的时候痛下杀手,难不成等到我们毫无反手之力的时候求他们放过我们吗?”
吕三思的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三白道人的耳边响起。
三白道人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两人躬身作揖道:“多谢两位道友教诲,刚刚是贫道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