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陆炳在床上难以入眠,明天就要去见嘉靖,自己到底要以何种姿态见他呢?
虽说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他的好兄弟,但是,嘉靖可是喜怒无常啊,说不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他打入天牢,伴君如伴虎啊。
更何况,他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为了当个皇帝,爹都快没了。
“枝呀。”就在陆炳烦恼时,门突然被推开,随后便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女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陆炳赶忙拉起被子。
范星月小脸绯红,细若蚊声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同房。”
“我娘就是随便说说,你不必当真。”
范星月犹如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往里走,随后越过陆炳直接躺在了床榻的里边,陆炳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
“咕噜。”陆炳望着范星月,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陆炳默念起正气歌,背对着范星月,总算是压制住内心的浴火。
第二天鸡鸣时分,陆炳长舒一口气,他彻夜未眠,不断的做着思想斗争,好几次都想翻身抱住她,不过都被自己给压制住了,主要是二人现在都还太小,说不定还会损害寿命。
“呼,总算是天明了。”陆炳感叹一声,随后立马穿衣洗漱。
晨练完毕后,陆炳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来到餐桌吃饭,范氏看着陆炳萎靡不振的模样,提醒道:“你还小,这事不能沉迷,就给你们规定了10天一次。”
“噗。”陆炳直接将口中的稀饭喷出,范星月也是小脸红得滴血。
尴尬地吃完早饭后,陆炳对着父亲一道别,便朝着宫中走去。
陆炳小时候没少跟着母亲出入宫中,因此循着记忆来到了宫门前,与守门的将领通报身份后,便有人将陆炳领了进去。
不多时,便到了乾清宫面前,门口一个白白胖胖,约莫二十多岁的太监迎了上来,“陆公子,你可算是来了,皇上都等你半天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嘉靖在兴王府的太监,黄锦,陆炳自然是认得的。
“不好意思,让皇上久等了,咱们快些进去吧。”陆炳赶忙冲着黄锦一拱手。
随后,黄锦便带着陆炳走了进去。
只见殿内有三人,一人身穿龙袍威严地坐在龙椅之上,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蟒袍须发尽白的太监,殿下则是有一个身穿绯红官袍的老者,他胸前的仙鹤补子宣示他一品文官的身份。
陆炳见后,赶忙跪下磕头:“臣,陆炳见过陛下。”
嘉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没有说话,整个局面顿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陆炳开始回忆自己的言行举止,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回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毛病。
见嘉靖迟迟不叫他起来,陆炳将头埋得更低,额头上有汗冒出。
良久之后,嘉靖缓缓开口:“起来吧。”
“多谢皇上。”陆炳赶忙起身,站到一旁。
“杨阁老,难道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吗?”处理好陆炳后,嘉靖立马开口。
“陛下,自古以来可有没当过皇帝,就能够享受庙号的?”
“况且,陛下这种情况,汉代定陶王、宋代濮王都是先例。”杨阁老底气十足地顶回嘉靖。
陆炳在一旁看着神仙打架,杨阁老正是杨延和,他据理力争,嘉靖新即帝位,朝中无人可用,文官们又联合起来,嘉靖无可奈何。
嘉靖被杨延和气得面色铁青,身体忍不住颤抖。
“杨阁老,如今的情况与汉代定陶王、宋代濮王的情况并不相同。定陶王与濮王都是自小被养在宫中,先预立为太子,相当于已经过继给皇帝为继子了,而孝宗皇帝驾崩的时候,当今陛下还没生出来呢,这怎么能够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