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的性命,对我来说比真相重要得多。”
昨日陈乔的话依旧萦绕耳畔,仇毅第一次见自己师傅露出那种眼神,痛苦,严肃,与他平日那种吊儿郎当的形象相去甚远。
但此刻,仇毅感觉自己单纯的心灵受到了欺骗,他板起脸,嘴角耷拉下来。
“师傅,我没读过书。”
“嗯。”
“所以你不要骗我。”
“嗯?骗你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的妥协吗?臭老头子你根本就是想摸鱼吧!!”仇毅一边指着陈乔手中飞速码齐的麻将一边质问道。
“那能有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陈乔回答道,眼睛却直盯着麻将桌,嘴角往下一咧咂:“啧,起手也太烂了。”
仇毅闻言一看他面前码好的牌,眉头一皱。
确实好烂……
幺九和字牌多,顺子搭子极少,这怎么打?十三幺?概率太小了也。不走十三幺的话就只能往七对子那个方向看,可……
正想着,他猛然惊觉自己正被陈乔带跑思路。
仇毅啊仇毅!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当京城第一名捕,查明父母当年血案的愿望你都忘了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乔的声音再度响起:“碰!”
仇毅……
闻言看牌。
……
筛骰摇盅,骰子互相碰撞的悦耳声响与赌客们的喧闹嘈杂声交织入耳,红木赌桌的莫名香气和角落的熏香涌入鼻腔。
时间弹指即过,眨眼已是快到午饭的点。
赌坊外来了位客人。
抬眼看着赌坊的牌子,吴忧摸了摸下巴,心里有点犯嘀咕:
负责皇子案的捕头,会在这种地方?
昨日发现武王体内的阵法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身份不明的布阵之人很可能还停留在黎国境内。
毕竟据商丞相言,最后一位皇子的离奇死亡是在两个月前。
一共九位皇子,死因皆不可察,商书魁怎么可能没试过派人保护甚至曾与几位皇子同起居。
但是没有用,想来这就不是凡人能办到的。
走进赌坊,吴忧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标——红底黑边的捕快服很好找。穿着捕快服打麻将……
这两個人真的靠谱吗?
此时一局未完,他也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等候。
没多久。
坐在麻将桌前的那位捕快一推牌:“嘿嘿,胡!”
“屁胡也算胡啊!你……哼,先解决你自己的麻烦再说吧。”对面的人拍下几枚铜板,冲吴忧扬了扬下巴,抱手看戏。
陈乔听到这话心下大骇:
他没有察觉到一点气息与声响。但他却还是维持着一副侥幸赢得小钱,洋洋得意的赌徒模样,慢悠悠转头寻人。
仇毅的反应就大多了,他手都直接按在了刀柄上,转身凝视来人。
“两位可是负责调查皇子一案?”两人的视线注视下,吴忧问道。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