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噩梦了。”
半夜三更,原本在木床上沉睡的许长久,突然睁开了一双迷蒙的眼眸,他从一个诡异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
他躺在自己的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杂乱的心绪。
此时此刻的许长久,像是惊魂未定一般。
“这个噩梦中的景象,越来越接近现实了。”许长久心想,“我不会真的要被鬼掐死吧?”
他梦到了村长爷爷之前说的鬼物邪祟,而且这个鬼物邪祟还是一个狠毒的白衣女鬼。
不过,他的身上倒是没有发生话本里说的,那些人鬼之情未了、人鬼缠绵悱恻的恩爱故事,只有……被白衣女鬼发现后的果断杀害!
以前,许长久没有“穿越”的时候在地球上碰到过“鬼压床”一事,但是现在他第一次梦到自己被一个白衣女鬼硬生生地掐死了。
这个梦境着实是诡异而恐怖,之前他不时做的那些噩梦里,可没有发生过令自身死亡这一回事。
自从来到这个村子后,许长久便时不时做起了一个又一个离奇而怪异的噩梦。
在之前的梦境中,他梦到过腐朽污浊的大地里埋葬着一具庞大不朽的骸骨,那是一具无比巨大的龙尸。
他还梦到过冰冷死寂的雪原上矗立着一座至高无上的殿堂,那是一座玄妙诡异的神殿。
除此之外,许长久还梦到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梦境。
虽然这些玄奇诡谲的梦境看起来十分荒诞,甚至是荒谬无比。
但是这些梦境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好像在向当下的世界靠近,变得越来越接近真实,仿佛要将梦境照进现实一样。
“在这个玄奇诡谲、光怪陆离的修仙世界里,我会梦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许长久心想,“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而且可怕的是,我似乎能预见未来?”许长久盯着一直浮现在他眼前的四个血红色大字,在心中说道。
只见许长久面前的半空中赫然浮现有四个血红色大字:
【我,会被刀!】
这四个血红色的大字,一个月前就出现在了许长久的面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身为穿越者拥有的福利——“金手指”。
而且这个“金手指”,似乎能预见未来的事情,它仿佛在警告当下的自己。
之前许长久为了验证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看见这些字体,就小心谨慎地去村民们面前晃荡……
结果那些村民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看不见他眼前的四个血红大字一样。
换句话说,这四个血红色的大字,只有许长久自己能看到。
不过让许长久觉得诡异的是,这四个大字竟然是用一种他未曾听过、未曾见过、未曾学过的语言,所呈现出来的字词!
而且更诡异的是,这种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学所未学的语言,竟然和村里之人所说的话别无二致!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这种极其陌生的语言,他不但能听懂、看懂,而且还能本能地给予相应的回应!
当时,许长久发现自己不但能听懂村里之人所说的话,而且还能给予回应的时候,如此说道:
“我,有点不对劲!”
……
……
三个月前,许长久“肉身穿越”而来。
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他,在无妄之山的一个山洞里,被夏村长等人从豺狼虎豹口中救了下来,并且还被他们带回了村子里治疗伤势。
许长久目前所在的村庄名为义平村,他觉得这个村庄的名字,大概是取自“公平正义”的意思。
不过,他觉得义平村叫做百家村更为合适,因为这里不但有一百户人家,而且每一户都是不同的姓氏。
夏村长是这个村子最有富有文化和学识的人,不然也当不了村长,据说他以前是一个儒生。
清晨时分,躺在木床上的许长久从昏迷中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
而这位老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身体扫视观察,仿佛是在打量着一件举世罕见的宝贝一样。
一醒来就碰到这么诡异而吓人的场景,许长久差点没被这个老人给吓死。
“你醒了。”夏村长一脸和善地询问,“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这个老人关心的话语、看到他关切的眼神,许长久眼底的警惕之色莫名其妙地变浅了不少。
“我的身体哪里都不舒服!”许长久如实回答,“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夏村长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叹之色:
“那一夜漆黑如墨,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我们几个上山砍柴打猎的伙计发现你时,你躺在一个山洞里昏迷不醒,身上伤痕累累……”
“你一个被山上的豺狼虎豹撕咬过的人,不但没有当场死去,而且最后还幸运地活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一句命大可以说清的事情了!”
听到这些令人惊骇的话语,许长久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惧之色。
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满是惊恐的神色,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看看自己的状况,结果他发现自己竟然起不来。
因为许长久的身躯已经被一条条鲜血染红的纱布死死地固定在木床上,牢固地束缚之法,令他无法挣脱。
“不要乱动!”夏村长一脸严肃地提醒,“免得让自身的伤势加重!”
许长久哪里听得进去,他努力地抬头一看,然后果真发现自己的身上满目疮痍、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随后他发现自己的命根子并无大碍,仍是活力满满。
看到这样的状况,许长久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老老实实地躺了下来,身子一动不敢不动,俨然是一副听从救命恩人安排的模样。
夏村长目光柔和地看着许长久怪异的举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命根子就这么重要么?”
“那是当然的啦!”许长久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郑重其事的神色,“我老许家乃一脉单传,可不能就此断在我手上!”
“否则我那早早就过世的爹娘,在地下可不会放过我这个不孝子!”
听到这话,夏村长由衷地赞叹一句:“你还是个孝子啊!”
“谢谢老先生的夸奖。”许长久点了点头,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脸上尽是懊悔之色:“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向他们尽孝,他们就过世了。”
“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夏村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也可以向我尽孝。”
许长久:“???”
他沉默良久,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您老人家,哪位啊?”
人家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骂是肯定不能骂的,尊老爱幼少说得有吧。
但是也不能让他顺杆子往上爬,最后骑到自己的头上来。
“呵呵。”夏村长笑意盎然,眼神意味深长,“我姓夏,你可以叫我夏爷爷。”
“好的,老人家。”许长久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还有小脾气呢。”夏村长轻笑一声。
许长久不可置否,紧接着他有些好奇地询问:“老人家,请问目前我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哪里啊?”
“此地是义平村,而我则是这个村庄的村长。”夏村长回答一句。
许长久看着他身上穿的粗衣麻布,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