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杂役向江辰说道。
世子?
江辰回道:“这船上之人,难不成是淮王膝下,刘世子乎?”
“正是,世子有请,这位先生还不快上来?”
老杂役笑应道。
摇摇头,合上了手中书卷,看书被打扰,令他没了登船的兴趣。
接着,说了一句令老仆面容僵硬的话:“若是刘世子有心,自可来舟上同我一叙,至于其他,我本修道之人,只守道立身,恕难从命。”
此言一出,空气充满了寂静,只有秋蝉的几声飘散。
“好一个恕难从命!”刘章霍然站起,神色欣然,道:“原本以为舟上只是寻常人物,现在看来,大有不凡,值得一探。”
不多时,刘章拖着衣摆,下到了江辰的舟上。
船窗隐秘处闪着寒芒,预防着突发事件的发生。
来者是客,江辰做了一礼,便道:“深夜出游,恐怕不是因为有什么雅兴,世子又到了贫道这小舟之上,不知是何意啊?”
“道长竟如此年轻。”刘章到了舟上近看才发现这点,江辰竟是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更生的一副好皮囊,却身形沉稳,气质超然,令人不敢小觑。
“世子为何事而来啊?难不成是专来湖上吹风的?”
江辰手捧书卷问道,方才正看至好处就被打搅,所以说的话也不是很平了。
“额,这倒不是。”江辰略带调讽的话语反而打开了话头,刘章道:
“我父曾教导,访贤寻友乃人生一大事......”
“但却没教导世子阁下,如何访贤寻友。”
江辰直接打断了刘章的开场白,道:“贫道正挑灯夜读,世子就如浪袭来,让人看不下去,实在令贫道狼狈。”
刘章面色一红,连忙道:“道长很爱看这些典籍的话,我书房中虽然不多,但也有藏书万册,皆可赠予道长,不知道长可谅解我这扫了道长雅兴的过失?”
听到藏书万册,江辰就有些眼疼了。
但念到这家伙心诚,就原谅了他,念头一转,想起了这世子老爹的事,问起了八卦:
“贫道久居山中不问世事,最近游历至广阳府中,听闻令尊数年前到访京都,至今未归,实不应当啊。”
江辰索性问到底:“贫道听闻种种坊间传闻,淮王素来体恤百姓,受尽拥戴,只因上书劝诫圣上就被治罪,一气之下就去了京都,要当面洗冤。
自那以后,已有五年没有音讯了,按京中所说,淮王是被接引住在宫中,流连忘返直到如今。
而从那以后,世子阁下一改从前,变得好贤纳士,体恤下属,未承淮王之名,已得淮王之实。
只是令尊淮王......贫道想起当今圣上的脾性,此事怕是另有蹊跷?”
刘章面容闻言都有了略微的扭曲,声音中似乎压抑着什么:
“此事...实在不便在此陈明。”
“那贫道随世子回府,再徐徐道来如何?”
“这...在府中怕是也不大方便。”
“看来虽然人尽皆知,但世子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江辰声中突然带了份笑意,道:“回去再说也不迟,还请世子带路。”
世人皆知淮王因为意图谋反而被问罪,只是对待帝王行为各自都十分默契,毕竟当今圣上无恶不作,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明说。
“并非我不想说,还望道长谅解。”
“无妨...”
江辰这样回答使刘章松了口气,示意江辰跟上梯子,他来转身带路,回身之际,一句话语飘入耳中。
“无妨,贫道也早有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