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萍咬咬嘴唇,说道:“大老刘,你先别说话,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常凌风一听有门儿啊,这个女民兵队长已经心动了,便趁机说道:“你们先告诉我这个王二麻子在什么地方,周围的地形怎么样,有多少兵力。”
王翠萍道:“还能在哪儿,现在肯定是在西关的姘头那里呢,我们曾经偷袭过他几次,因此他每次离开保安队都带着一个排贴身保护。至于周围的地形嘛,都是民房,那个姘头是个戏子,长得一副狐媚子像……”
“行了!”常凌风指了指大黄对王翠萍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放开我和这位兄弟,让另一个兄弟当人质,咱们现在就去找这个王二麻子。”
“队长,不能去啊!”大老刘急吼,“他们的身份还没有确认,万一是敌人怎么办?”
“行了,我是队长,我说了算!”王翠萍断然道,“你带一部分伪装飞机,已定不能出错,做好了之后暗中派出哨兵看守。”
说完之后,一挥手让人放开了常凌风和大黄,只留下大勺当人质。
常凌风侧着头看着王翠萍,这个女人还真是泼辣的很。
太仆寺旗地处阴山北麓,在浑善达克沙地南缘,距张垣50余公里、北平350余公里。“太仆寺”一名由来已久,早在春秋时,就有掌管皇室御马和马政的“太仆”官、秦、汉时为九卿之一。
清朝,置太仆寺左翼牧场。民国七年由正白旗东部及左翼牧场各一部置宝昌招垦设治局;民国十四年改置宝昌县,属察哈尔省;民国二十六年左翼牧场改置太仆寺左旗,属察哈尔盟。
王二麻子所在的保安队就在宝昌镇。让王翠萍感到意外的是,常凌风在到达宝昌镇的附近的时候提出,直接去王二麻子的保安队,而不是去去西关他的姘头家找其本人。
王翠萍一双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常凌风,似乎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大黄是那种不说话就憋得难受的主儿,说道:“我说队长大人,我们先去保安队自有我们的道理,你想想啊,跟着王二麻子的只有一个排,保安队的人伪军得是他身边的伪军的两倍吧,咱们先把硬骨头啃下来,剩下一个王二麻子根本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别担心!”
宝昌镇虽有伪军在巡逻,但是根本就是形同虚设,王翠萍带着常凌风和大黄以及二十多名民兵顺利地来到了保安队的院子外。这里没有日军常驻,平时都是保安队负责这里的治安,偶尔会有日军的骑兵马队经过这里歇脚住宿,王翠萍可以肯定今天晚上这镇子里肯定没有日军。
常凌风道:“先探一探。”他和大黄低声商量了几句。
王翠萍也将头凑了过去,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接着,王翠萍提出也要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常凌风只得同意。
于是,外面由民兵把风,常凌风与大黄、王翠萍三人翻墙进院,探查保安队动静。
进得院中,常凌风走在最前,对着身后的大黄和王翠萍招手,矮身走到了一处亮灯的房间外,由于里面的油灯依旧点亮着,不敢长身探看,三人蹲在墙边。只听得一个男人打呼噜的声音,呼噜时断时续、时快时慢、时粗时细,就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一般,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胖子,醒醒啊,站岗的时候睡觉要是被王队长发现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呼噜声停止,接着是吧嗒嘴巴的声音,有人嘟囔着说道:“老陈,就你事多儿,他姓王的此刻正搂着那个小娘们儿快活呢,哪有时间过来查岗,你想多了吧!”
“还是小心为好,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那苍老的声音说道,“前一阵你又不是没听见,天上的那……那什么飞机嗡嗡了半天,我总是要感觉出什么事似的。”
常凌风慢慢起身,在窗纸上找到个破孔向里张望,见房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佝偻着腰,窝在一个椅子上,想必就是刚才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见那人双目浑浊,腮帮子深陷,心想:“这保安队的兵员质量果然不高,都怎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吃粮当兵,可见王二麻子的这支队伍战斗力并不怎么样!”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大胖子,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肥头大耳,此刻正在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住地打着呵欠。
常凌风回头看了看院子里,除了这间亮灯的房子,其余都是一片寂静。看来,得先把屋子里这两位醒着的家伙先对付了再说,他回头示意王翠萍先不要动,由他和大黄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