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比丘尼大叫一声,剃刀都飞了,人也如落叶一般,翻滚了好几圈,所幸砸在了几个蒲团上,人无大恙,但吃了那一脚,也是挺痛。
起身后,哪里还有出家人的淡然风范,大声质问道:“你为何踢我?”
沈慕怒气冲冲道:“谁让你给她剃度的?”转过脸来时,忽地滞住了,诧异问:“你是谁?”
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子,正瞪着大眼望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
绮兰跪坐在蒲团上,紧闭双目,脑海中却不断闪过某个人的身影。
思绪如雪纷飞。
她记得初次相见时,对方还居住在旧屋,她在那门前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姗姗归来的沈慕,对方一副颇不以为意的样子,及至发出往红楼的邀请,终于透露出一丝兴致来。
当时他便以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震惊宁州城,原名不见经传的他,突然抛出一首绝世佳作,不免让人心生猜疑,怀疑是抄袭。
红楼内,约贺仲赌斗,一夜抛出三十首佳作,青楼楚馆争相传唱,再度震撼了宁州城,他名利双收,无人再敢质疑其诗才。
便也是那时恶了他,每个楼里的当红姑娘都给了诗词,只有她不给,当真是小肚鸡肠,想到这里,嘴角便勾出一抹轻笑。
安姐姐回来的那一天,她去见她,呵,竟见到他被安玉可指挥着大黄追得狼狈逃窜,可算替她出了口气,心里很雀跃。
她又趁机要挟他,这家伙也是不吃亏的,出门后,捏了她的……唔……屁股一把,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真是,当时背后可就他呢,装给谁看啊!很羞愤。
某一天,他摇身一变成了州学教谕,却不教诗词,偏要教什么算学,听说在州学里也很是牛气的样子,但当然,人家确实有真本事,许多学子都挺佩服他。
后来便听安姐姐说他救了安玉可,但是少女怀春啊,将小姑娘的心扉给撞开了,这下可把安姐姐气坏了,与她说时,骂他枉为人师。
之后安家遭噩,安姐姐病倒,沈慕也消失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但可恶的是,这人离开宁州之前,让人给她送了封信,却是半阙词,可把她气的牙痒痒。
当时便想,再见面,一定要将此人吊起来狠打,不打够一百鞭子不罢休。
但是,只是想想而已啦,哪里真敢,人家是大才子、州学教谕,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
待其归来,终于算是将那首水调歌头给补完整,内心一下就对这词喜爱的紧,翻来覆去地看,又谱曲学唱,总是不尽人意。
“居然……还可以这样唱?”她心内很震惊,这是在对方教了她一种新式唱法后。
又发明内衣啊什么的,她也如安姐姐那般想,此人才学是有的,只是颇有些不务正业啊!而且脸皮也厚的堪比城墙,这可是女子的贴身衣物哎,你一个大男人钻研这个做什么!
花魁赛上,还偷偷给她送折桂金枝,以为她不知道么,哼,面冷心热!
在梁州赈灾的时候啦,他们一起给难民舍粥。还有在那院子里,将她挤在树下,让她色诱他,还说什么喜欢红色,说热情如火,天,这人竟然有偷窥的癖好!还有啊,她到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那不如你嫁给我怎么样?”当时脑袋里一下就懵了,慌张着从他臂下逃跑了。
赈灾之事刚完,他又随了大军去剿灭血衣教,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哎,怎能如此自不量力!
当双方作别、马车往相反方向行走的那一刻,思念便已涌出来了,随着更行更远,思念愈发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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