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场还没有开始,张宋闻就偷偷凑到徐冀州的耳边,促狭的笑道:“徐导,我对刚才这一场戏,有点小小的意见。”
徐冀州还以为,他要对孙大友临场发挥的摔酒瓶告状,安抚道:“戏过了就过了,做戏嘛,谁也有过了的时候。”
张宋闻一下就听出了徐冀州话里的意思,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戏……”
演员有主见,这是一个好现象,徐冀州耐心的听完了张宋闻的话,心里着实有点心疼的慌,“行吗?”
“行,其实吧着意见还是孙大友说的,他说这样人物更有立体感,他是新人,不敢跟你说,让我来跟你说。”张宋闻也是一个实诚人,一点也不隐瞒。
“那行吧,既然你们俩都同意,就试试吧。”徐冀州忍痛说道。
这一场戏补一条,场记打卡开始。
“你敢动他们,我杀你全家。”张宋闻抄起茶几上的猛的砸的徐江的头上。
忽然现场一阵大笑。
因为张宋闻那一下,将孙大友的头套砸歪了,露出他的大光头。
孙大友也不失幽默的对张宋闻说了一句:“张哥,你砸就砸吧,别薅我头发。”
张宋闻道歉,失手了,重新开始。
“……我杀你全家。”
“咚!”这一下砸的解释,连烟灰缸接触头皮的声音都响了出来。
因为这情节是孙大友临场灵光一闪,道具老师没有时间准备道具,都是真家伙,真砸上去,才能露出那种疼痛的表情。
“站住!”孙大友感觉不能吃这个亏,将酒瓶里的酒倒到地上,咣的砸了张宋闻一下。
不够,又一下。
砸的张宋闻直咧嘴。
在监视器里,这场戏确实有看头了。
这个孙大友确实有戏感。
不过,最惊喜的还在后面。
等张宋闻走出房间,孙大友忽然捂着脑袋栽倒沙发上,做出很痛的样子,现场的很多工作人员露出笑容。
这样才符合人物,人前装逼,背后露出真实一面。
“用这条。”徐冀州对身边的副导演张栋说道。
张宋闻这个演员很敬业,孙大友也是拼命三郎的样子,一天里面过了好几条。
晚上下班,化妆间里卸妆。
化妆师是一个年轻女孩叫刘芸,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将孙大友的头套摘了下来,忽然孙大友一阵哟哟哟的喊叫声。
“怎么了孙哥?”还没有说完这个句话,刘芸就看到孙大友光头上出现一块血痂。
因为摘头套用力过猛,将血痂带掉了,又汩汩的流出鲜血。
头上的毛细血管过于密集,但凡破一点,都会出很多的血。
“哎呀,对不起啊孙哥。”刘芸花容失色,连忙道歉。
孙大友立刻拿出桌上的卫生纸,捂住流血的地方,说道:“没关系,你这里有云南白药吗?”
“没有,道具间可能有,他们准备道具的人,经常有碰破皮肤的,说不定准备了止血药。”刘芸道。
道具间,人家已经走了,恐怕已经锁门了。
“我知道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诊所。”孙大友说完起身,这个倒霉的灵光一闪,害他还得半夜跑一趟诊所。
“孙哥,我陪你过去。”刘芸拿起自己的小包包。
“不用不用,这点小伤而已。”刚认识不到两天,孙大友也不想麻烦人家,还不知道人家什么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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