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转了几个弯,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花色喷漆轿车。
望着车里的富态中年人,林景额头冒起细密汗珠,“老板,叶真没有与叶家铺的那些师傅们闹掰。”
“无妨,只是顺手而为的一步闲棋,我的大侄子毕竟姓叶,没那么傻瓜,”车窗里的阴影中,富态中年人和善微笑,“江月落呢?”
林景嘴唇轻抖,将蛋糕店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饭桶,你脑子有坑吗?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老板息怒,我,我再想办法,肯定……”
“想你妈个头,别画蛇添足,”中年人右手伸出车窗,猛拍林景的脑门,“江月落是帝都江家的嫡女,性子高傲,目中无人,她不愿过来倒也罢了,这不失为一种意料外的惊喜。”
略作停顿,他说:“你确定叶真不曾学到叶逍遥的手艺吧?”
“绝对没有!”林景竖起三根手指,对准天空,“我敢以性命担保。”
“那就好,你现在就去叶家铺门口守着,以江月落的性子,只要叶真敢糊弄她,她肯定会闹出动静,倒时候,你再出面收拾场子。”
“可她不待见我啊,我怕她见到我就动手。”林景嘴角抽搐。
“不去?那我留着你一个初级造物师有什么用?你是怕她,还是怕我?”车内之人的嗓音阴冷下来。
叶真的二叔,叶家叶吞花,万事集团股东之一,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行事尤其阴毒。
林景全身毛孔挤出白毛汗,艰难回答道:“当然是您,花爷。”
叶吞花呵呵轻笑,“好好替我办事,保你前途无量。等到叶真走投无路,卖出叶家铺后,你就好好跟着我请来的大师级造物师学。未来,总有你成为首席,单独执掌一家武装铺的那天。”
“多谢花爷!”林景连连点头,转身就要走。
肥厚的手掌探出车窗,食中两指夹着一张印有风铃图案的黑色卡片,车内之人说道:
“未免你脑子发蒙,再把事情办杂,带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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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拂过面庞,叶真站在门口,背对铺面,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向飘扬的三角小旗。
旗面猎猎舞动,恰如暗流汹涌的江河湖海,“叶”字飘摇乱摆,好似随时会沉的一叶扁舟。
他不是不想留下那些造物师,只不过,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实在开不起工资了。
前几个月还能靠着家里的老本顶一顶,现如今实在顶不下去了。
好在老爸很有远见,铺面不是租的,而是十多年前买的。
遣散所有师傅,省却了一笔巨大的花销后,叶真暂时不需要担心额外的支出。
“剩下近三千块钱,省着点花,也够三个月的吃喝。”
“但是,节流不开源,于事无补,我得想办法重新打响铺子的名头。”
叶真走到铺子里面,整理打扫。
叶家铺空无他人,再无往昔的敲打声,平添几分寂寥。
突然,门铃叮咚声响起,清脆而俏皮的嗓音传来:
“铺子开着门,还营业的吗?”
叶真转头望向门口,看见一位身材极好的少女——
红蓝颜色个半的夹克敞开,内穿白色圆领T恤,两只印花的卡通松鼠被撑得浑圆,更显嬉闹调皮。
浅蓝的牛仔热裤包裹挺翘的臀瓣,白皙修长的双腿套着迷彩过膝袜,脚丫踩着平底小白鞋,鞋边沾满了泥土与青草。
最为醒目的便是她肩膀上扛着的红黑色长柄镰刀。
“营业倒是营业,不过暂时只能接受修理业务,因为我只有造物师学徒的资质。”
叶真扯着嘴角,露出礼节性的微笑。
少女走近几步,柳叶眉向上微掀,“你倒是够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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