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坐着一个人,身穿黑红朝服,似乎是刚下了早朝,眉目阴柔,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正做着喝茶,看到陶子骞立马起身。
“探花郎。”说着便作揖,陶子骞紧跟着回礼,客气的问今日何事。
朱清仁捻了兰花指,将天青瓷杯放在桌子上,语气有些温润,“今日我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儿去上朝的时候,皇上吩咐了这次会考题目得尽早定下来,这次考试要提前个几日。”
陶子骞有些意外,“提前了?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安排?”每年国子监有着固定的两次考试,春末,秋中。每年的春末考试立在二月中,今年突然要提前?
朱清仁眼波流转,看见陶子骞怀里有些不安分的大夫君,心道这陶子骞虽然才华横溢,可这受的待遇却叫人有些唏嘘。先是被赐了这大公鸡为夫,紧接着又被赐婚沈瑾瑜,这满京兆谁人不知这沈瑾瑜是个病秧子,更何况这“男世子妃”的名号着实有些不好听。
顿了许久,朱清仁开口道:“咱家今日听得皇上的意思,应当是要准备春日祭典,今年是开国皇帝的六十年诞辰,陛下自然十分重视,你且准备好便是。”
陶子骞自然不好在问,点头答应了下来,准备起身送朱清仁。却不想站起来后眼前一黑,险些摔倒,站的近的朱清仁赶紧上前扶了两把,“贤侄怎的了?身子烫成这样?”
朱清仁这一扶恰巧扶在了他腕间,不觉有些惊诧。
陶子骞父亲陶墨在朱清仁还是宫中小太监的时候便认识了他,朱清仁出淤泥而不染,学识渊博,得了陶墨不少欣赏,一路顺风顺水做了谒者台的司隶,自然对陶子骞也近了一份长辈的心。
陶子骞站直身子,瞧着颇有些玉树临风的味道,只是如今面色潮红,发起了烧,朱清仁心头焦急,便赶紧唤了下人。迎春正好端着茶过来送,急急过去扶了陶子骞。
朱清仁出宫太久不敢耽搁,看陶子骞这边安置妥当,便匆匆忙忙间走了。
陶子骞躺在床上头上敷着帕子,瞧着有些脆弱。沈瑾瑜看着床上的陶子骞叹气,“方才我便叫你赶紧回屋躺着,你倒是逞强,还要去见什么司隶大人,这下可好,再烧起来只怕你要去见阎王爷了。”
陶子骞无言,这个时候还是得理不饶人,只是听他这般关心自己,心里有些温热。
这病一下子就病了有三日,以至于好的时候,陶子骞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要回门。
从床上跳起来之后,直接外衣都不披的去找了沈瑾瑜,沈瑾瑜正在书房画着仕女图,不想陶子骞出现,叫他吓得手一抖,直接一滴墨晕在银盘似的面容上,不错,直接点了一颗硕大的美人痣。
“……你若是醒了就去吃点东西,这些日你也没有怎么好好用膳。”额角有些微跳。
陶子骞摇头,直接问他,“瑾瑜,昨日应当回门的吧。”此话一出,沈瑾瑜只觉得自己的额角跳的更厉害了。
“你去收拾收拾,我们去便是。”沈瑾瑜已然有些放弃挣扎了,这陶子骞看着就是一门心思来做他媳妇的,那么这些礼节自然是要做了全套的。
陶子骞回去寻了一件烟色长衫,墨发半束,丰神俊朗,飘然若仙,只是怀中的公鸡着实有些煞风景。
二人乘了步撵,片刻之后便到了尚书府,只是此刻沈瑾瑜有些发憷了,停在门口不肯进去。有些片刻的犹豫之后,问:“子骞,你嫁进来的那日尚书大人是何反应?”
“无甚,只是叫我与他断绝关系罢了。”
沈瑾瑜听得心中一惊,这叫无甚?陶子骞你怕是个缺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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