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为何？”

“为何！”

三道声音近乎不分先后在山巅响起。

不同于掌教师徒二人，李象川是真心不解，这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宝剑，为何会选择自己这个无法感气的废物弟子。

“为何天玺前辈您会选择弟子？”李象川小心翼翼问到。

“天生剑骨也分三六九等，你的比他们的自是要更好一些。”

“况且，你当真不知你身负多么大的气运吗？难道你的老师没有给你测过运？你简直就像本界气运之子一般，我这万载剑生中都没见过几个。”

“若不是玄黄界为了孕养那位，根本不会诞生气运之子，我还真以为你就是呢。”

李象川心里一惊，却又觉得未尝不合理，自己穿越而来，天生异象，自是携带惊人气运降生。

又激活逆天金手指【剑阁】，可不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

只是，可能发金手指的老爷爷都没想到，自己这个气运之子，会桎梏于前世的世界观而无法感气吧。

知识，当真是生产力，也是桎梏。

李象川前世在蓝星，虽然并不是什么高级科研人员，但也是拿到了一所普通一本大学的学位。

身为社畜，仅剩的一点人生乐趣就是窝在被窝熬夜刷短视频。

李象川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宇宙之谜，世界本质之类的伪科普频道。

脑子里塞满了一些基础宇宙观，例如引力，电磁力，弱核力，强核力是宇宙中四大基本力。

原子，电子，质子，中子，构成了宇宙里的万事万物。

可是这些东西，在他穿越以后全都不对了。

在这个世界接受的传承中，组成物质最基本的是五行元素，是阴阳两仪，是灵气、浊气。

而基本力，却只有一种，就是灵力。

可以说这个世界里一切力量的表现，都是灵力参与的结果。

连最基本的，世界是个球体，在这个天圆地方的世界里也完全不对了。

每日看着太阳、月亮照常东升西落，心里却清楚知道，这都是阴阳灵力交替的具现，那种割裂感，每每让李象川感觉无比痛苦。

在你蒙昧无知时，知识是解除你痛苦的良药。

可若你学了太多一知半解的知识，它们转瞬又会成为你痛苦的根源。

陷入“见知障”的李象川，正在经历这些痛苦。

可惜他也只是个半吊子，根本没有独立科研的能力。

即便这十年间他读了许多书，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可还是不知道自己“道心”中的疑惑该如何解开。

“老祖明察！这名弟子道心有瑕，无法感气，担不得您的传承，还请老祖再择一传人。”

内心气急，魏同玄已经有些顾不得规矩，一步走到李象川身前，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的长剑。

却没想，一直看似温和的天玺剑却突然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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