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怎可和督师如此说话。”孙靖忠生怕李布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你让他说,他说的没错。老夫自小苦读圣贤书,踏入官场后所作所为,离圣人之言渐行渐远,时常心生惭愧。这周遭的乡民,还有这些士卒,老夫欠他们的,老夫百死莫辞。可天下不能一直乱下去,必须有所为。所以,老夫不后悔。”
“李布,我知道你是个人才。若是放在平时,我定然舍不得杀你。你之才学犹如诸葛卧龙,不出茅庐就知天下事。老夫是真舍不得你。可如今大战在即,我不能为了你乱了军心。希望你不要怪老夫。”
李布暗骂一声,【你他娘曹阿瞒附体啊,看来要借我人头祭旗了。】
一旁的孙靖忠赶紧跪下求情,“大人,李布他人才难得,杀了可惜啊,不如让他随我上阵带罪效力。”
“住口,军法岂是儿戏。”
“老孙,你不必替我求情了。军法是非儿戏,但是我逃跑的动静又不大,找个借口掩饰下也不难,你家督师是缺一颗用来祭旗的首级。我昨日出尽风头,拿来祭旗正好分量足以震慑三军,以便让众人知道,即便是功劳如我,只要敢跑,那都得死。”
“你当真是聪明的让老夫不忍杀你。”
【那你倒是放我呀,混球。】
李布知道孙传庭这种做大事的人,从来只看结果,而不注重是非对错。所以,自己不能一味求情,而且眼下表明自己忠肝义胆也是无用。因为表明自己忠义,即便孙传庭信了。那好,你小子忠义是不是,那一起上阵杀敌。最后还是得完蛋。
“你还有什么遗言,有一晚上时间给你慢慢想。有什么想吃的,靖忠你尽量满足他。”
“哎~,可惜啊。督师您想错了,还有潼关背后那群士绅也想错了。”李布决定换条路子自救。
“您老人家整天想着怎么保住大明,那帮士绅呢,想着李自成要是来了,怎么在新朝也能保住富贵。可是啊,你们都忽略了关外的满清。”
说到这里,李布声音加重,陡然发力,“你们把满清当蛮夷,可皇太极胸怀大志,有气吞天下的气度。你们在这打生打死,可是否想过,将来逐鹿中原最可怕的那股力量,究竟在何处。”
孙传庭听闻此言一惊,“东虏虽强,可终究是蛮夷,即便被他们破了紫禁城,可终究非我族类,天下之人容不下他们的。”
李布一阵仰天大笑,“可笑。今日站在我身前的若是皇太极,只要我肯归心,怕不是连自己媳妇他都能送我睡。”
“粗鄙。”孙传庭拂袖骂了一声,旋即是沉默,长久的沉默。因为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多话,孙传庭早就听过满清招揽人才不问出身。而天下大事,首在用人。锝天下者,首在人心。像李布这种人才,满清得到肯定视若珍宝,而自己却想拿他来祭旗。这。。。
孙传庭面不改色,但其实内心已改变了态度。
“那你离开此地后,原本打算何为。”
“去京师,劝诸公摒弃前嫌,于大同一线布设重兵,然后加封李自成为秦王,许其割地自治,但名义上仍属大明即可。”
孙传庭仔细思索,“这等言论惊世骇俗,你与老夫解释一二。”
“闯贼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们只要能守住大同,阻碍其东进之路。再许以封王。只要闯贼几次攻坚不利,其志必受顿挫。一面是坚固城池,一面是回西安享福。闯贼没什么多大志向的。”
“随后就是收拾内政,集中全力耗死东虏。不用担心闯贼东进,就他们那个草台班子,一旦安定下来,你不去捅它,它反而倒的更快。”
李布表示,【我不相信我刚刚说过的话,大明还有救,母猪能上树。】
“你让老夫不舍得杀你!可你这等大才,要是去了闯贼那,那后果如何?怕是会撺掇李闯效仿我朝太祖,高筑墙深挖洞广积粮,然后让我大明和东虏争斗不休,坐收渔翁之利。”
李布心中暗骂,【他娘的,不愧是孙传庭,果然也想到了这层。】
“老夫看你言辞之间对圣上多有不敬,想来也对大明无甚好感。所以,为了大明安全,或许老夫也该斩了你。”
“李闯那等莽夫,我怎么可能会去投效。”
“那你或许会投效东虏。”
“你在侮辱我,就东虏那金钱鼠尾辫,简直是刚化成人的畜生,看着就恶心。”
“可你如何能让老夫相信。想来也是可惜,老夫子侄辈中,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才,那该多好。”
李布耳朵仿佛被激了一下,立时某人附体,一膝盖跪了下去,“公若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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