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面带羞涩。
她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想解释什么。
阎埠贵觑着她那副娇羞的神色,猛地一拍大腿。
“哎呀,你们怎么能认识呢!”
然后拎起洋铁桶,一溜烟的跑了。
“他这是怎么了?”
丁秋楠望着阎埠贵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爱国双手抱怀,呵呵笑:“没啥,三大爷觉得自个吃亏了。”
吃亏?这都啥跟啥啊,丁秋楠更加茫然。
...
“吃亏了,吃大亏了!”
阎埠贵提着洋铁桶,着急忙慌的回到家。
“吆,三条大的,两条小的,老阎,行啊,你这次赚大发了。”
三大妈见阎埠贵回来,忙丢下手头活计,走过来清理小鱼。
“赚啥赚啊,我被人算计了!”
“谁能算计得了你啊,是不是还赚到了别的什么?”
三大妈看着一进屋就耷拉着脸的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
“这次真是被算计了。”
阎埠贵端起搪瓷缸子,痛饮两口:“你猜我刚在在街上看到谁了?”
“我不猜。”三大妈翻白眼。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不跟三大妈一般见识:“我瞅见李爱国和丁医生了!他们那亲密劲,哎呀,没法说。”
“丁医生?社区医院的小丁大夫?”
三大妈脸色凝重起来:“她怎么能这么早就认识李爱国呢!”
“谁说不是呢!我还指望给他们说媒,挣半斤肥膘,现在全完了。”
阎埠贵觉得心窝子有点疼,捂着心窝子说道:“还有,咱要是给小丁大夫介绍了对象,以后咱们去社区医院看病,小丁大夫不得多送咱们一些药?”
“李爱国那小子不讲究,竟然绕过我这个媒人,直接跟人姑娘谈上了。”
“可怜了我的双赢大计,全泡汤了。”
阎埠贵就像是丢了钱似的,晃悠着进到屋里,扯起被子蒙着头哭泣起来。
“我滴肥膘啊....我滴打虫药啊...”
....
阎埠贵并没有郁闷很久,便乐开了怀。
三大妈兴奋的推开门,冲着包裹得跟粽子似的阎埠贵喊道:“老头子,来生意了,李爱国来借自行车了。”
哭泣声戛然而止,阎埠贵掀开被子跳下来,狂奔到李爱国跟前。
看到阎埠贵眼角还挂着泪珠,李爱国呵呵笑:“三大爷,你这是被三大妈家暴了?”
“你小子少挑拨离间!”
阎埠贵双手背在后面,仰着脑袋:“爱国,你也是老住户,应该知道....”
“知道您的规矩,不白借。”李爱国从兜里摸出两毛钱。
阎埠贵眼睛一眯,到嘴边的话立即咽回去,递过来钢丝锁的钥匙:“咱们两家关系好,我就不跟你要押金了,要是磕了碰了,你得照价赔我。”
“得嘞,三大爷,您放心,要是真摔了,我就到刘海柱那里,给你换一辆新的。”李爱国接过钥匙:“我记得你这车,好像就是在那里攒的吧?”
“咳,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商店货。”
阎埠贵刚要跺脚,李爱国已经推着自行车蹿出了四合院。
....
夏天的太阳是死得晚一点。
下午七点多,天边的火烧云红得正美。
李爱国从王大奎那里拿到票券后,拐到了朝阳菜市场。
在菜市场里转了一圈,晃悠到肉摊前,挂在肉架子上的肉条已经屈指可数,还都是瘦肉。
卖肉的是一位中年人,正坐在马扎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大哥,还有肥膘吗?”李爱国走上前问。
“一大早就没了,就剩下瘦肉,五毛钱一斤。”中年人头也没有抬。
“需要肉票吗?”
“不要,这种没人买的玩意,要啥肉票啊。”
“那行,给我来两斤。”
李爱国取出一块钱递过去,中年人在鞋底上按灭烟头,抄起挂在墙上的砍刀。
也不细看,直接挥刀砍去。
一道白光闪过,随手接住。
然后中年人用砍刀在猪肉上囊出一个小洞,用稻草绳子串住,挂在秤钩上。
“两斤,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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