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斯走出小杰尼酒馆的时候,身上只裹着一条毯子,那个手提箱则是到了尼克手上。
尼克-亚当斯拿着东西走在后面,弗兰克拿着武器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走得胆战心惊的霍普金斯。
他们三个下楼的时候,酒馆里的嘈杂声渐渐小了下去。
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因为弗兰克拿了一把该死的斯宾塞连珠枪。
这是弗兰克从贝蒂的床下掏出来的,是表子的收藏,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为了抵账将枪压在了贝蒂的床下。
但不管怎么说,正是有了这把枪,胆小的霍普金斯才肯答应走出房门。
要不然尼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没想到自己贩卖的焦虑会如此有用,以至于这个傲慢又胆小的家伙,打算在妓女的房间里一直待到纽约的人前来‘解救’他。
幸好弗兰克这时‘醒’了过来,并热情的表示自己是奥斯汀有名的硬茬子,有他在,没人敢把霍普金斯挂在外面的树杈上。
而且在对话的过程中,弗兰克大方的承认,面前这个高大的小子,就是他弗兰克的种,今年只有十四岁。
“在西部,八岁的孩子都可以扣动扳机了,别小看他,我的兄弟,”弗兰克看向身后的胖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嘿,弗兰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打算将我的顾客带到哪儿去?”贝蒂说话间突然瞥到对方手中的连珠枪,“FUCK!那是老娘床底下的枪!你这个该死的小偷!”
大厅里的男人们听到小偷二字,纷纷扭过头来,他们放下手中的牌,左手垂到各自的腰间,那里放着他们的枪袋。
这是他们听到小偷二字下意识的动作,在西部,你可以随便吊死一个小偷,哪怕当着警长的面,对方都只会夸奖你的正直。
但是精神紧绷的霍普金斯却不这么看,这标志性的垂手,隐蔽的拔枪动作,不正是西部小说里的描述的经典画面吗?
果然是这样,霍普金斯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他们就三个人,而在这个该死的大厅里,足足有他妈三十个带了武器的枪手,他们都戴着那顶该死的西部牛仔宽帽。
完了,霍普金斯开始想起自己的老婆,那个娘们儿在自己死后,会老实地把他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而不再重新找一个野男人吗。
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那娘们儿都不会等到他下葬,就会把外面的野男人带进他的房子,吃他的食物,睡他的床,打他的孩子。
霍普金斯的窘态被身后的尼克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一个胆小的家伙,尼克暗自摇头,虽然知道对方越胆小,后面的事情就会越顺利,但是这并不妨碍尼克在现在鄙视对方。
尼克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要不然这胖子后面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他快步走上前去,赶在弗兰克打算一枪托揍翻贝蒂之前,单手隐蔽地伸进怀中抽出一张纸票。
只是用手指一搓,就知道这是一张面值二十刀的安德鲁杰克逊。
尼克将纸币团在手心,快速地将其塞进了贝蒂的大D中间,这个娘们儿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凭着甩动的胸口,就得知这是一笔大钱。
她不再说话,脸上挂着放荡的表情,那双眼睛看着尼克都快抽丝了。
“你知道我的房间,小子,”说完贝蒂还用手指戳了一下尼克的胸口。
一旁的弗兰克立马插嘴道:“嘿,贝蒂,离我的小子远一点,他才十四岁,你有什么需求尽可以冲我来。”
弗兰克的话换来的却是这个娘们儿的一口浓痰,“呸,我才知道他是你的小子,要不是他,今天我非得让小杰尼再揍你一顿!”
贝蒂口中的小杰尼,是酒馆的老板,也是吧台后唯一的酒保,他有七英尺高,体重最起码得有两百磅。
他长得像一头亚洲小象,一拳能给弗兰克揍得在空中绕体一周半,最后在床上再躺上一星期。
恐怖的是小杰尼喜欢贝蒂,只要是贝蒂的话,他都听。
弗兰克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拉着霍普金斯与尼克快速逃离了酒馆。
而酒馆的牌客,在看到是弗兰克后,也纷纷收回了自己的左手。
“是狗屎弗兰克,好了,让我们继续牌局吧,那坨臭狗屎又不知道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看来小杰尼上次一拳,没给他揍得再清醒一点,下次他没那么好运了,是吧,小杰尼?”
坐在吧台后的小杰尼,看起来有站着的贝蒂高,他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是的。
刚才要不是尼克那小子塞钱塞的快,他绝对会赶在弗兰克挥动枪托前,一拳给这坨臭狗屎揍上天。
弗兰克总是挨揍不长记性。
………………
跟弗兰克的不长记性相比,老牧师弗雷德那就是带点老年健忘症了。因为他坐在教堂唯一的电报机前正在发呆。
发呆的缘由来自于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这张纸是尼克在临走前,仅花了五分钟不到就写成的。
其中用词简单淳朴,但是感情充沛,充沛到弗雷德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初第一次上台做祷告的时候。
他几乎一生都在摸索如何调动信众的情绪,这其中的奥妙他不认为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够领悟。
但事实就放在眼前,老弗雷德摘下眼镜擦了又擦。
“这张信像是耶稣被吊上去前自己亲口诉说的一样,他怎么能把去赚钱说成是上帝的旨意呢!”
“他简直比我还不尊重上帝!”
“FUCK,愿上帝保佑这坨狗屎,”老牧师自顾自地说完,在胸前下意识比了一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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