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汉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他……便是纳凤的儿子?”语气颇有些嫌弃之意。
徐三修解释道:“回陛下,他就是纳凤公主之子,名叫乌右莱。他自幼时公主死后,便无人过问,所以现在看起来有些落魄……”
听到无人过问一词,皇帝心中隐隐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乌右莱一头雾水,小声嘀咕:“怎么回事?”
“没事,你一会如实回答便可。”
“那寡人来问他一些事吧。”皇帝和公主带着几个卫兵向房子中走去,徐三修戳了戳乌右莱:“你进去,他问你什么,你说什么,不要害怕。”
屋子中,乌右莱已经买了几个待客准备的凳子,皇帝像是来到自己家一般,寻了个凳子坐下,公主坐在他身旁,身后站着卫兵。
而乌右莱倒像个外人,他有些拘束,不安,不知道该站着还是跪着。脑子一抽筋,他问道:“陛下,您要喝些水吗?”说着要拿碗舀水。
皇帝摆了摆手:“不用。”他的脸色稍缓和些。
“乌右莱?”
“在!陛下。”
“你母亲叫乌托纳凤?”
“不……我不知道……我……母亲……她没和我……说过……”乌右莱紧张的有些口吃。
“不要紧张。”皇帝盯着汉子:“你那里还有其他你母亲的东西么?”
“有……有……”乌右莱道:“陛下,我去为您取来。”
“嗯。”
得到应允,乌右莱去里屋取来那个四方盒子,皇帝看到那个盒子,有些动容:“将盒子也一并给我看看吧……”
“好……”
皇帝在手中细细观摩着盒子,仿佛在把玩一个绝世宝玉……他打开盒盖,一柄玉钗滑落出来,看着那柄玉钗,他久久沉默着。
许久,皇帝招手将乌右莱招呼到自己身边,问一些关于他母亲的事。
徐三修在外面焦急地踱步,里面的交谈声他隐约可以听到些,但听的不太清楚,也判断不出事情进展的可否顺利。
终于,门开了,皇帝走了出来,睥睨四方。
“徐三修!”
“在!”
皇帝召来侍者,侍者取出已经提前拟好的圣旨,在皇帝面前跪在,双手捧着托盘,上面呈着圣旨。
又一侍者从布袋中取出帝玺,蘸上印泥后递上。皇帝接过帝玺,在圣旨上重重按下。
随后将圣旨卷成卷轴:“徐三修接旨!”
“谢陛下!”
终于,这档国际贸易敲定,徐三修高兴的低声抽泣,阿冷在后面看着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撇了撇嘴。
做完这些后,皇帝又走进屋子里与他遗落民间的侄儿、侄孙女叙旧,也没什么事了,徐三修便向皇帝请辞。
临离开,公主从屋中走了站出来,叫停了徐三修。
“公主殿下,怎么了?”
公主看着徐三修,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讲,最后却道:“徐三修,不要忘记你承诺的,会赔我一匹老虎!”
徐三修哑然一笑:“不会忘记。”
随后,便和阿冷离开了。
“徐三修,我们离开代郡多久了?”阿冷问道。
“有两个多月了吧。”
两人骑着骆驼,在沙漠中慢行,斜阳在背后沉下,将影子越拉越长,小翠的家渐行渐远。
无尽黄沙如海,徐三修的怀中斜插着那卷圣旨,腰间挂着墨守,肩上挎着包有姚无涯骨殖的麻布衣。
狂风灌进他的胸膛,将上衣吹得鼓起,如小船上的风帆。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吕家有没有什么动作。”
“那我们快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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