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如果有一天莫名其妙有人给你请罪,你无法预测其行为时,记得要跑快点。”
客栈内,潼飞若有所思,介绍些许心得。
“为什么?”白禾苦思不解。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要远离,我辈修士不争朝夕,更注重长远,总之跑就对了。”
“现在,立刻跑吗?”白禾恍然,说出了最稳重的解决方案。
“不,我不一样,乐子人只争朝夕,打算出去过一把瘾。”
潼飞呲牙一笑,露出六颗牙齿,随后脸部表情一顿调整,露出僵硬的冷酷脸。
瞬间,出现在两层楼高的客栈顶上。
迎风背手,睥睨下方,衣袍猎猎而动,仪表气度非凡,潼飞淡淡开口道:
“连云贺?吾,未曾听闻。”
声音平淡而冷漠,悠远而无常,仿佛从天穹之上传达的天令。
此刻,无数人在暗中窥探,见到这一幕,才刚刚升起的羡慕嫉妒恨,瞬间化为幸灾乐祸的窃喜。
连家,是踢到铁板上了,没听到那位玉树潇潇的贵公子,连连云贺的名号都没听过吗?
是因为根本看不上啊!
下方,站在斑斓巨虎顶上,连云贺佝偻着背,仰视那道身影,懊悔道:“不久前,犬子曾唐突了天骄之人,随后又纵容恶仆张牙舞爪为祸一方,身为人父连某深感悲痛,痛定思痛,今欲献出犬子双腿,向天骄赔罪!”
嗖!
一瞬间,车厢内一位模样俊秀的少年郎被摄了出来,神情惊恐无比,却无法动弹、无法开口,甚至连皱皱眉头都做不到。
连云贺眼中闪过一抹不忍,闭上眼手起刀落,刹那间血光溅射,泼洒在黄金巨虎的金色毛发上,格外醒目。
连家少爷脸色霎白,却连痛哭都无法做到,两行清泪却是顺势滑落,浑身微小幅度颤抖着,双目再也无神,他只知道,父亲,要斩去他的双腿讨好外人!
连云贺心中猛地一抽,下意识拿出丹药,却又立刻收了回去,可犹豫数次,终究是将神霄丹喂了下去。
四周,寂静一片。
三元城谁不知晓连云贺爱子心切,平日骄横跋扈近乎为所欲为,连年龄大上一倍的人妇都敢强为,几度惹来其他世家震怒,却生生被连云贺摆平了。
潼天骄!
这一刻,暗中之人记下了这幅尊容,甚至已经有人刻画了一幅幅画像,告诫家族子弟擦亮眼。
堂堂连家家主都要自斩爱子双腿请罪,谁家纨绔子弟要是招惹了,就等着收尸吧!
暗流涌动,但场面氛围却格外焦灼。
潼飞默然注视这一切,既不拍手称好,也不发表任何言论,更没有沉浸在受万众惶恐夹杂尊敬的目光。
他只想看到尬,尬到极致、令人发笑的尬。
想演戏?那他就安静看戏。
是的,他心中已经开始憋笑了。
‘哟哟,炼气期的小少爷没法断肢重生,年纪轻轻,要双腿要残废大半生吧?’
‘这连云贺脑子有病吧?自家儿子都下得去狠手?父慈子孝,等会回去得和小白说一说。’
什么连家家主,狼狈得像条想吠却吠不出声的老狗,不管他在预谋什么,都不能阻止潼飞幸灾乐祸。
修行修到这份上,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个人的未来忍辱负重,都太过了。
下方,久久没能得到回应,饶是连云贺脸皮再厚,也不禁火辣辣的烧红,只觉自己像是一只猴子,受人观赏。
但经过这一番沉默的发酵,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当下,又送出大礼深表歉意,在大量异样的目光汇聚下,反复诚恳忏悔,等待潼飞做出回应。
“礼,吾收下了,此事已结,送客。”
接过赔礼,屋檐上再无潼飞身影。
连云贺眼底闪过恼怒,脸上讪讪赔笑着,提着自家儿子连忙躲入车厢内,隔绝无数道戏谑扫视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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