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符渊坐在医馆的座椅上,手里依旧是捧着那本黄色封皮、用简体字写着书名的书籍,看起来怡然自得,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受到威胁。
夜晚的白水县总是那么安静,像是一晚沉积的死水,很难掀起涟漪。
不过今晚,白水县难得地吹起了持续的夜风。
虽说夜风不大,似是微风拂面,但对于白水县的夜晚来说,也是实属少见。
医馆的门,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碰撞着墙面,发出声响。
打了个哈欠,符渊眨了眨眼,抬起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了医馆的大门口。
那是一个和尚,穿着袈裟,光着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符渊。
“你好,”符渊盯着这个和尚,“我今天白天貌似没有在无缘寺里面看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
“阿弥陀佛,”和尚单手作礼,“贫僧并不来自无缘寺,贫僧是从远处来的,与施主口中的无缘寺没有半点瓜葛。”
“来这一套是吧,知道无缘寺自己不能出手,就找了一个其它地方的和尚来干活,还挺有脑子。”符渊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他明知道对方的目的是来取自己的性命,但依旧是不慌不忙,“所以,你要来干什么?”
“贫僧想请施主看个病,”和尚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但右手的小臂被袈裟遮挡着,符渊都不用看,也能猜到袈裟的衣袖下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贫僧的手臂最近有些许酥麻,辗转数个医馆,也未能得到解决之法,所以,想请施主看看。”
符渊的目光停留在手上的书本之中,“估计是没救了,节肢了算了。”
和尚一怔,便看见符渊将一把刀扔在了他的面前,并且开口说道:“你自己剁吧,我就不收你问诊费了。”
“不,施主,您还是给看看吧……”
“那么多医馆看了都说没办法,我就有办法?我觉得就是没救了,剁了算了,你要是不相信我的判断,就去别的医馆。”
知道和符渊继续在这种事情纠缠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和尚朝着符渊靠近,依旧保持自己的右手平举,“至少,在剁手之前,施主先看看,贫僧的手臂究竟是什么样吧。
“看了之后,贫僧自会将手臂剁下,说到做到。”
白了和尚一眼,符渊放下了手中的书,将视线放在了他的手臂上,以及袈裟衣袖中的黑暗,“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从袈裟的衣袖深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以常人肉眼所无法企及的速度快速朝着符渊面部袭来!
这一次攻势相当凌厉,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人也没办法闪开。
但符渊不一样,迈入八品的他动态视力也得到了一番淬炼,衣袖深处之物的袭击依旧是被他捕捉到了。
正当他准备偏头闪开之时,一道银光从符渊身后一闪而逝,以更快的速度将那袭击符渊的东西给斩成了两半!
符渊和和尚同时低下头,看着那个没入地面的东西。
居然是飞镖……
而刚才被飞镖所斩断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细长的蠕虫生物,在地面上扭动了瞬息,就没了动静。
“抱歉,”内室之中传来了声音,“符兄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你想动他,那得先问过我才行。”
取掉了包扎物品的古泽从内室之中凑了出来,表情中带着杀意,“还是说,你们准备用对付我的东西,再来对付符兄?”
和尚展颜一笑,看起来相当温和。
“谁知道呢?”
三尺青锋脱鞘而出,握在古泽的手中,发出如同龙吟一般的震颤声。
看着这一幕,符渊心里并不是羡慕,而是感慨道:不愧是这种背景,大家都喜欢拿剑,我就不随大流,我更喜欢拿着沾屎的拖把……
“我也不想搞出太大的动静,给县衙以及监察府增添麻烦,所以……我们速战速决吧。”
显然,古泽并不知道符渊已经和监察府打点好了,就算符渊往自己医馆扔了颗核弹,监察府和县衙那边也绝对不会派来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