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修养了一两天,古泽受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康复着。用符渊的话来说,就是想必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开始学习走路了。
没有了太医院入院考核的负担,这几天的絮央也很轻松,完全没有了前段时间那种压抑的状态。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两天里梁家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送东西过来,先是什么金丝玉枕、玉瓷茶具、清心茶,然后就是玉石、手镯什么的装饰品,不知道的还以为符渊的医馆变成当铺了。
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梁岑亲自送过来的,虽然她本人表示“哼,要不是我祖父让我来送,我才不会送这些东西”的态度,但当符渊把她送来的东西全部扔出去时,她还是会露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无奈之下,符渊只能将这些东西收了下来。
真的是无奈收下的。
绝对没有嬉皮笑脸。
古泽对这些身外之物也不怎么感兴趣,只要不堆在内室里影响他睡觉的地方,他都觉得无所谓。
比起性命来说,这些东西真的算不上什么。
梁家的保密工作很好,没有谁知道有一个京城来的“路人”暂住在符渊的医馆里,平时符渊也没什么人能和他们提起自己医馆里住了个男人的事情。
毕竟这种事情要是让街坊邻居们听见了,那可是要嚼舌根的。
絮央也就算了,长得精致可爱,像是一个小女孩,年龄差也像是兄妹,街坊邻居不会说些什么。
但要是让别人知道,符渊在医馆里养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那就可能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传出来了。
“符老师,”今儿的一大早,絮央前脚刚准备去书院上学,后脚就转过身来对符渊说道,“有人来看病了。”
符渊从案桌下面钻了出来——没人知道为什么他躲在案桌里,他看向大门外,只见一个浓妆艳抹、满脸遮都遮不住皱纹的女人正站在医馆的大门外,眼巴巴地望着符渊。
正当符渊心道原主都是什么奶奶杀手时,外面的女人用自己矫揉造作的声音呼唤道:“符大夫,帮帮忙啊~~”
“你先给我闭嘴,”符渊听着她的声音一度想起了雪豹的叫声,整个人头皮发麻,“有什么事你好好给我说,只要不是来讨钱债或者情债,我都欢迎。”
女人手里捏着一张手帕,装出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符大夫,我手底下的一位姑娘染了些顽疾,还麻烦您帮帮她吧。”
她的话听起来多多少少沾点奇怪,不过既然是来治病,那就好说,符渊从案桌里面走了出来,说道:“看病是吧?病人呢?”
“她走不动道,还麻烦符大夫您走一趟了。”
“上门问诊多收百分之三十的治疗费。”
“百……百什么?”
“就是说得加钱。”
女人一听要加钱,当即一顿,“可以不加钱,但是用其它办法补偿吗?”
符渊虚眯着眼睛,他的直觉告诉他,答应下来可能会有好事发生。
“好,那带我去吧。”
听到这话,女人顿时笑了起来,带着符渊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坐在医馆内的古泽注意到絮央的眼神有些怪异,询问道:“怎么了?你还怕你老师被吃了不成?”
絮央回过头,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古泽。
“符老师明明认识那个女人,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还要答应这种事。”
古泽呆了一秒,随后以男人的直觉在短短零点三二秒内便理解了絮央话里的意思。
他干笑一声。
“男人,是这样的。”
——
鼻尖萦绕着香气。
耳边充斥着莺歌燕舞。
肌肤摩擦着薄纱。
感受着空气中荷尔蒙的躁动,符渊对旁边的老女人,或者说……老鸨说道:“我现在知道你刚才说的其它办法是什么了。”
“妈妈~”一位女子轻快地跑了过来,抱住老女人的手臂,询问道,“这位是谁啊?”
“这位,这位是符渊符大夫,来我们风月楼看病的。”老女人姓毕,这也是符渊听见周围客人这么叫的,至于姓氏后面的名字他不在意,毕竟可以直呼毕氏。
虽然听起来不太优雅。
一旁的女子朝着符渊眨着眼睛,但符渊不太想鸟她。
毕氏对符渊问道:“符大夫,一会儿让她来,可以吗?”
“先看病。”符渊打了个哈欠,看上去对周围的情况没什么兴趣。
这还是毕氏第一次遇见有男人走进这里毫不动摇的,难道……他不吃这一套?还是说……喜欢别的?
总之,毕氏先带着符渊来到了风月楼背后的一个小木屋里,随后推开了小木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