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义士出身寒门……此去恐怕就要掂量掂量。”
曹德说完,也不再跟太史慈继续辩论,倒背着手悠然而去。
太史慈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当场,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固然此前曹德的话他不怎么认可,但最后一句话却直击他的痛处。
当今天下士人,的确首先看的是门第,其次才是能力。
只要门第高贵,即使不主动求官,官位都会主动砸下来。
像刘繇这种顶级贵族,他都数度辞官,因为拒绝权贵请托而弃职逃离。
但是他越弃官名气越大,官位也越做越高。
而太史慈这种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之人,前去投奔顶级权贵刘繇,能得到多大重视,还真不好说。
此时仆妇已经为老妇人喂好了药,然后对太史慈屈膝行礼,小声道:“老妇人睡着了,请义士去外面等候,莫要吵醒了她。”
太史慈看着榻上沉睡的母亲,默默地点了点头,跟两位仆妇高抬脚,轻落步,来到屋外,轻轻关上了门。
……
曹德迈步离开精舍。
虽然太史慈依然表现出抗拒的意思,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太史慈是个有志向、有抱负、有主见之人。
他临死之前,曾不甘的说:“丈夫生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今所志未从,奈何而死乎!”
由此可见,他绝不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
所以曹德仅凭给他母亲请了一次郎中,也没指望让这位文武双全的将领归心。
只不过,太史慈既然已经来到了兖州,他就断没有再让其离开的道理。
哪怕坑蒙拐骗,也务必把其留下。
曹德刚出来精舍大门,就见兄长身边侍从向他急匆匆跑来,躬身禀报道:“少君,曹使君让您前去参与议事。”
曹德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偏西了,忙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奴婢不知,”那侍从摇了摇头。
曹德骑上马,向州牧廨舍飞驰而去。
在路上,正好碰见了顺路的曹昂,看来也是去往廨舍的。
两人并辔而行,曹德问道:“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曹昂在马上冷笑一下道:“听说陶谦派使者前来兴师问罪了。”
“他还敢倒打一耙?”曹德怒气横生。
虽说当初张闿见财起意,屠杀他们曹氏一族,纯属个人行为,可张闿毕竟是陶谦所派,所以说陶谦也脱不开干系。
只不过如今兖州与徐州作为敌对阵营,双方互相攻伐,摩擦不断,舆论战也是战争的一部分。
至少攻打(抢劫)对方之前,总要找个正当理由,以显示自己是正义之师。
“子脩,一会儿甭给那使者好脸色,”曹德道:“要是他敢胡说八道,就一剑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