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谷仓藏了一艘外星飞船？这就是一直欺骗我们的理由？！”

隔着沙发，乔丹都能感受到乔纳森激动情绪，当然，还有一丝……恐惧？

不太清楚，乔丹只看出他大部分是激动，毕竟他说话有颤音，语速飞快，手势动作过多，脸部充血。

和些许唾沫星子乱飞。

克拉克独坐在单人沙发，在乔丹对面，双手合在一起，手肘放在膝盖，身体微微前倾。

到这个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露易斯沉默不语，安静站在克拉克沙发后面，双手环抱，视线紧盯悠哉悠哉的乔丹。

看我干什么，舒服倚靠在沙发上的乔丹满头雾水，乔纳森在发言，不应该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吗？

“听着。”直到乔纳森发泄完情绪，克拉克才开口一字一句解释：“那艘飞船，带着我来到了地球。降临在斯莫维尔，就在外面的那片玉米田地。”

“我是被送来的，我的星球，氪星。你们的奶奶和爷爷发现了我，收养了我，扶养了我长大，这就是事实。”

乔丹能听出克拉克心中忐忑，即使是超人，身为一个父亲时，也会展露出不安情绪：“氪星？”

他疑惑。

“对。因为我不是地球人，所以我有一些超能力，他们教会我如何使用超能力，如何融入人类，直到我准备好离开的那天，或者我成为被送来这该成为的人。”

“所以，你说你说超人吗？”乔纳森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吐出这句。

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直淡然自若的乔丹：“乔丹，你见过超人，我们都见过，你说话啊。”

看了他一眼，乔丹无力吐槽，克拉克不就是超人嘛，摘了眼镜跟超人长一个模样，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戴上眼镜就没人认得出？离了个大谱。

“喂，乔丹。”

“别晃，你又不是没见过老爸不戴眼镜的样子。”

乔丹说得很清楚了，可乔纳森仍然在寻找破绽，人就是这样，总会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寻找各种不合理借口：“不可能……我……”

“对了，老爸为圣诞树挂灯都会摔跤，怎么可能是超……”

克拉克摘下了黑框眼睛，从沙发上起身，身体无视地心引力，缓缓上浮。

他用实际行动，堵住了乔纳森。

“你们父亲刚告诉我时，我也不明白。”露易斯攸然开口，只是目光从未移开。

“我……所以我们生活在谎言里吗，老爸是，老妈也是，甚至每次老爸不在，老妈都会主动为他寻找借口。”

天塌了。

乔纳森感觉仿佛他们就是现实中的楚门，身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虚幻，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有意思吗？！很好玩吗？！

“这不怪你们妈妈，这是我的主意。”克拉克落下，语气真挚，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为什么？”乔丹适当发言。

他再不说话，乔纳森估计得疯掉。

整个家庭就他一个人大吵大闹，乔丹的冷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拜托，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冷静的。

我们生活在谎言里耶。

他难道不气愤？没有感觉人格受到侮辱，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与人权？

“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们知道了自己有超能力会是种怎样的负担，或更糟，如果一个人有，另一个人没有。”克拉克视线无意看向乔丹。

一向迟钝的乔纳森开了窍，他注意到克拉克微妙眼神，同样看向乔丹。

现在好了，一家四口，就自己没有看了。

要不要自己跟个群，低头看一下自己？

荒缪的念头一出现就被掐灭，乔丹轻叹气，用略微“怜悯”的眼神看向乔纳森，至少乔纳森是这样认为的。

“好吧，我摊牌了，其实我早就有了超能力，一开始是力量有所增加，后来是眼睛莫名弹出激光。”

牛符咒也算超能力吧，反正是自己的力量，没差。

“王德发！”

乔丹话语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乔纳森打入深渊，原来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有秘密，都有东西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