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朔夜苦于缺乏足够的文化知识,俗称九漏鱼,只能选择盗用刘皇叔的话,“吾乃笼中鸟、网中鱼,此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也!”
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之于人的目的,朔夜一直在十三番队装成老实的模样,到如今,已经有足足两年半的时间了。通过这两年半里从不间断的伪装,朔夜一点点将自己的倾向,向着处理队务的席官们展示,同时也伪装出一副向着目标努力前进的模样。皇天不负有心人,付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席官们的一致认可之下,朔夜理所当然地领取到独自驻守的任务。
呵,什么希望能够保护现世的生者不受虚的袭击?不过是用来欺骗尸魂界这些淳朴(好骗)的傻瓜的话,谎言而已。
不过,也是多亏其他人,压根就没有和朔夜争那种偏僻地方的想法的缘故。
“这些看不清局面的家伙,居然想着往大城市跑。”朔夜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后又将自己自认为完美的决定同他们作了对比,由此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哼,如此狭小的器量。”炎华在内心世界看着朔夜,平淡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现世现在虽然是处于九十年代的尾声,但凡事都是需要对比的,美需要丑这一概念得到体现。同样的道理,相对于陈旧腐败压抑无比的尸魂界来说,现世就是一个花花世界。
那些心理素质一般的普通驻守死神,本来长期处在犹如坟墓一般的瀞灵廷,或者说本来就是一座坟墓的瀞灵廷,结果突然来到了各种现代的大城市拔地而起,新奇有趣的事物不断产生的世界。那么被这生者的花花世界迷了心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样的逻辑很通顺,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之下,大部分驻守死神肯定会更加倾向于那些大一点的现代城市。即使在那些大城市相对于小地方人口更多,虚这种由普通魂魄转变而来,内心缺乏了某种事物的恶灵出现的可能性也更大,实力也更强的情况之下,为数众多的死神依然对大城市趋之若鹜。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一般而言,尸魂界也不会让死神做自己无法做到的事,于是乎,尸魂界会根据现世中每五万人左右配一位死神的原则,在大城市里安排足以解决日常产生的虚的死神数量。只要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情况,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发生。
这样一来,大城市的优点不仅仅只有日新月异的新奇事物了,更重要的是安全,人多力量大嘛,如果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呼叫同伴的支援。与之相对的,便是乡下的小地方,虽然由于小地方人少,虚出现的概率也变得非常小,但是自己的身边可没有死神同僚的援助啊,只能选择一个人单打独斗,对于普通的队员来说,小地方的危险程度反而更高一些。
即将出发的朔夜内心也有些紧张,想法只是想法,想要知道到底如何,还是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行。朔夜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细细思索,缓解自己突如其来的紧张感,“对我来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我要面对的应该只是普通虚而已,大虚基本上不会去那种灵子极度匮乏的地方。”
“你一直深深恐惧着的蓝染惣右介,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炎华又对朔夜的想法给出了自己中肯的评价。
“啊,别搞我心态,厄运快走开,呸呸呸...”朔夜对炎华的言语有些恼怒,像是被抓到了什么痛脚。
不一会功夫,朔夜就将队舍内属于自己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随后就拿起了那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斩魄刀,其形状、状态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也就是说是另外一个自己。对于死神而言,最为正统的成长方式就是,通过知晓被赋予自己斩魄刀的名字,然后通过与之进行心灵的对话而得到力量。这个阶段正常来说,一般都会分为两个阶段,程度较浅的斩魄刀第一阶段解放,始解,和继斩魄刀的第一阶段解放始解之后,斩魄刀的第二阶段的解放,也就是最终解放,卐解。死神如果知晓了自己的斩魄刀的真名,便可在战斗中呼唤真名解放斩魄刀的真实形态与力量。
朔夜对于自己斩魄刀的掌握程度,就是处于始解的阶段。当然,对于在十三番队伪装的朔夜而言,掌握始解的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别人也只能从斩魄刀外观变化上做出一些猜测,猜测朔夜可能开始接触始解的修行,这也是为什么席官们对朔夜的认可度会如此之高了。
“昨天晚上怎么没有把我接着拉回去战斗?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朔夜拿起斩魄刀之后,将斩魄刀靠近方便对话,然后低沉着声音对着它开口问道。
随后,炎华平淡的声音,在朔夜的内心中响起,“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
虽然炎华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缺乏感情和生气,但是朔夜却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想要缓解自己自取其辱的尴尬,朔夜似乎在炎华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些指责的意味。
朔夜深知即使再被炎华拉进内心世界,结果也只会是同样的,他依旧不能从炎华所带来的阴影中走出,然后在战斗中开摆,最后再次被炎华砍死。不管尝试多少次,都是一样,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一点意义,自然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了”。
“唉,算了,就不多说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要高兴起来才对,好心情都被你打断了。”朔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把斩魄刀挂在腰间,就准备离开自己的房间。
“朔夜队员,先等一等,我打算和你好好说几句话。”
来者竟然是那个梳着中分发,戴着黑色框架的眼镜,看起来温和善良的可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