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迎来林阿牛冷冰冰的眼神,更是厉声呵斥道:“上午我怎么讲的,不该你过问的别瞎打听,你当耳旁风?”
“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国字脸青年被林阿牛一顿呵斥,顿时吓得连忙跪地磕头认错。
林阿牛冷声道:“下不为例。”
“谢队长,谢队长……”
青年如蒙大赦,小鸡啄米般点头。
训斥完青年,林阿牛看向其余人做出警告:“你们也一样,按照公子吩咐办事就行,不该你过问的事把嘴巴给我闭紧,清楚吗?”
众人应声道:“清楚__”
……
等到王昱回到庄子不久,书记官带着一本册子找来了。
书记官叫郑先承,沂州费县人,去年费县先是遭了流寇,将乡下彻底祸害一遍,然后又遇特大旱灾,从去年一直至今滴雨未下,不得已,郑先承只得举家逃亡,等到来年光景好些再回乡,可这等了一年不仅没变好,反而是变本加厉。
近两年漂泊下来,花光了积蓄,老父母,年幼的一双儿女活生生饿死在逃难路上。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在大儿子奄奄一息,濒临死亡时遇到王昱等人。
看着一袋袋物资紧随其后,郑先承也琢磨不透,这人是何用心。
他首先能联想到的,这人或许正准备造反。
在他看来,救济灾民本是官府职责所在,可他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大灾之年大肆收拢流民,必然居心叵测。
可转念一想,历来造反多是挑选青壮,哪有带着一帮老弱病残的道理。
心说难道真是大善人?
不过王昱救了他一家老小,这份恩情他不敢忘,现在的处境也不允许他提问题。
郑先承抱着一叠记事本,恭敬的站于正在查看物资的王昱身旁汇报道:“公子,庄子内的人全部统计好了,共两千七百零三十五口人,带着家小的有六百四十五户。”
王昱并未理会登记事宜,而是关切问道:“你孩子情况好转些了吧?”
闻言,郑先承动容,道:“劳烦公子惦记,犬子此时已无大碍。”
正午时,郑先承自报家门后,两口子声泪俱下,恳求王昱救他儿子。
作为负责任的东家,又或是收买人心也罢,王昱前去查看后发现也不是什么病,归根究底就是饿的,便给他家优先发了一个烧饼,也正是这一个烧饼给他儿子续了命。
王昱拿过一本记事本,认真打量起来,上方登记使用的繁体字,他也能懂个大概。
其中包括姓名,性别,年龄和户籍等,若是带着家小的,则是每一页为一户人家,身份信息一目了然。
王昱赞许道:“做得不错,你告诉他们,待遇正式升一级。”
对于出色完成任务的下属,王昱也不吝啬,将这二十三人,包括其家属在内的家庭待遇提升为一日三餐,即早中晚三餐。
间接告诉所有人,想要过上一日三餐的日子就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