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斗的话,张翼与宗预再次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看来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战来临了。
“伯恭,给阿斗说一下我军的兵力。”
张飞背负双手走来走去,闷闷不乐,“狗日的糜芳,亏我大哥如此器重他,看老子不剥了他的皮。”
宗预本来以为旁边的年轻人是张飞新招募的亲兵,没想到张飞竟然称呼他为“阿斗”,不由得露出疑惑之色。
张翼急忙做了介绍:“这位是大王遗失多年的长公子刘斗,表字升之。”
宗预差点惊掉了下巴,甚至比糜芳、傅士仁叛国还要吃惊,今天属实开了眼界。
怪不得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面熟,原来是大王的长公子,这么一说,相貌和身体还真是随他爹,你瞧瞧这大耳朵,你瞧瞧这一双修长的胳膊。
宗预急忙长揖到地:“原来是长公子,请恕预失礼了!”
张翼这才想起,好像自己一直也没有行过礼,便跟着宗预一起作揖。
刘斗急忙恭恭敬敬的还礼:“斗见过两位将军。”
张飞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三人:“莫要行这些繁文缛节了,伯恭你速速告知公子咱们江州的兵力,部署好了,各自出发。”
“喏!”
张翼答应一声,目视刘斗道:“益德将军这次来阆中带了三千兵马,另外江州还有严老将军统率的五千人。”
张飞又把目光投向宗预:“你连夜赶往江州,接替严颜坐镇巴郡,命严颜率领三千人乘船南下,星夜赶往江陵。”
“喏!”
宗预抱拳领命。
张飞到底是用兵多年的大将,刘斗知道他的统兵能力绝非自己能比,因此老老实实的聆听,不再插话。
“德艳你还得给大王修书一封,告诉他糜、傅叛国,荆州危急。俺与伯恭、元初(严颜表字)已率领六千人马星夜驰援。但吴贼势大,还需要成都发大兵驰援,以策万全。”
宗预再次抱拳:“属下这就修书。”
宗预是能文能武的智将,修书这种文差自然就着落在他的身上。
趁着三人说话之际,刘斗抱拳道:“三叔,侄儿去门外跟我那兄弟交代一番。”
“去吧!”
张飞挥挥手,“莫要啰嗦太久,三叔跟他二人商议完了,即刻启程。”
“喏!”
刘斗学着张翼二人的样子抱拳施礼。
出门后就看到邓艾蹲在门前的狮子旁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即笑着上前拍了拍邓艾的肩膀:“士载啊,想什么呢?”
邓艾急忙起身,施礼道:“刘、刘兄你与张将军商议完了啊,哦……范应该称呼你为公子才对。”
这时候的邓艾还叫做邓范,因为名字与乡人同名,后来才改名叫做邓艾。
“呵呵……士载你客气了。”
刘斗拍拍邓艾的肩膀,“你我患难之中相识,若不是你为愚兄指路,我还不知道此刻在何处。你我日后就以兄弟相处,切勿见外!”
邓艾岂能听不出刘斗的弦外之音,再次抱拳道:“若、若如此,是范高攀公子了。”
想起自己在汝南报名去县衙做个小吏,却因为结巴遭到耻笑,邓艾心中气就不打一出来。
没想到机缘巧合,自己竟然与汉中王的公子成了兄弟,这人生真是奇妙!
刘斗伸出蒲扇般的手掌牵着邓艾的手,一脸诚恳的道:“士载啊,愚兄也不瞒你,我便将我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估计张飞很快就会出来,所以刘斗简明扼要的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向邓艾叙述了一遍,最后道:“虽然愚兄现在身无半点职位,可我有一颗牧马中原,恢复汉室的决心,士载可否助我?”
顿了一顿,补充道:“你我也不必歃血结义,但在斗心中,士载便是我的兄弟。我若富贵,必不相忘。”
“承、承蒙刘兄器重,邓范愿效犬马之劳。”
邓艾长揖到地,直抒心胸。
放着眼前的汉中王嫡长子不跟,难道跑去魏国做小吏么?除非脑袋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