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渊等人坐上马车朝着山下行去。
马车上,无名和路两个人都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
而白渊与他们不同,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山,所以一直盯着车外的风景看个不停。
无名看着白渊如此,颇有一种看后辈的感觉。
“此前便听闻,北冥子大师于十七年前捡回一名婴孩,后收其为徒,所以你这十七年从未离开过太乙山。”
听到无名和自己谈话,白渊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没错,这的确是我第一次下山。”
“下山看看也好,七国之间也的确有很多风景值得一观。”
“是啊,我听闻齐女多情,楚女细腰,魏女歌甜,赵女多姿,燕女雍容,韩女清丽,秦女英气,七国的确有很多风景值得一观!”
白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咳咳...”
无名刚刚端起一杯茶水,刚刚喝了一口就听到这话,呛得直接将杯子放下。
他们说的是一個风景么?
“怪不得逍遥子说你性子跳脱,要是你这话被你师兄听见了,他肯定会后悔让下山了!”
无名有些失笑,摇着头感叹。
天宗最讲究避世,你这居然还想去见识七国的美女,要是整个流连忘返,岂不是派出去的师弟都回不来了?
所以白渊的想法和天宗倒是有些背道而驰。
“他现在可管不到我,再说了,入世是修心,出世亦是修心,我这也是追求大道。”
白渊耸了耸肩膀,发表了自己看法。
“哦?”听到这番言论,无名眼睛一亮,“入世与出世本就是天人二宗的分歧之一,在你这倒是并无不同了?”
“殊途同归罢了,二者皆是为了求道,只是对道有着不同的看法,人宗入世历红尘,悲天悯人,天宗出世得清净,顺其自然,我不能说谁有错,只能说不全对。”
“好一个不全对!”无名看着白渊,越看越感到惊喜,“老子曾有言: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所谓过犹不及,你若是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度,道家又将出一代贤才,说不得能结束天人二宗上百年的分裂。”
其实在外界看来,分裂成天人二宗的道家就是一个笑话。
明明是顶尖门派,却要自己作死,内部闹分裂,天人二宗的理念也是在一次次的争斗中分别走向了两个极端。
这和当年剑走偏锋,追求天人极限的阴阳家实际上没什么不同。
然而白渊听到后脸色微变,赶忙转移话题:“先生谬赞了,我觉得路也不错,以后说不定也能成为儒家当家做主的人!”
“这我倒是不奢求,只愿他能平安成长就好。”
无名笑着摸了摸路的脑袋,什么儒家当家做主的人,他也只当是白渊的一个玩笑话。
见无名不再提天宗和人宗的事情,白渊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家人知自家事。
天宗和人宗可不是那么好合并的,其中有太多秘密,绝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理念之争那么简单,当初天资卓绝如庄周,不也没能将天宗和人宗合并起来么?
这些道家内部的辛秘,就是他也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议论太多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不过这一场谈话也拉近他和无名二人之间的距离,接下来的旅途至少不会没人说话解闷了。
很快,太阳落山。
白渊等人因为出发耽误了时间,很不幸没有遇到客栈,只能在野外寻一处偏僻之地休息。
车夫阿大去喂马了,白渊三人就围在火堆边上,啃着难吃的干粮。
“咕咕!”
这时,旁边树林里传出了一道奇怪的叫声。
白渊一听,顿时双眼放光。
“咳咳,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