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灿星境了。
邝平川张了张嘴,这次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没有想到,联盟军真想发难,居然如此迅猛,却又悄无声息。
县衙这里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
“且在此地酌酒休憩吧。”
程庆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哎,你俩害苦我也。”
邝平川心中翻涌的各种情绪,最终只汇聚成了一道重重的叹息。
……
槐阳县衙。
联盟军各主事人,齐聚在这里,端坐在原本官老爷的议事座位上。
大堂下,是几位跪伏在地的官吏。
为首的便是县令和县丞。
“张县令,房县丞,我说,二位答,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便提出来。”
堂上,柳青漠然盯着二人。
后者两人面面相觑,在被从家里拖过来的路上,便已是吓破了胆,此时只能慌乱点头,不复曾经倨傲。
“你二人带头,坑害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聚拢成堆,灾荒年间,流民遍地,却不肯拿出丝毫,以做救济赈抚,是也不是?”
张房两人只好磕头求饶。
周围的章光南裴启武等人,看了顿生不屑,他们没想到这二人如此不济,做了许多年官,却是连半点骨气都没养出来。
薛毅褚兆胜等大头领也是冷眼看着这一幕,原本高高在上、肆意压榨百姓的高官,现在却跟阶下囚没什么分别了。
“你们纵容其他势力,肆意盘剥流民做苦役,私自操控金矿开采,库中金银堆做成山,却依旧让城中百姓困苦度日,是也不是?”
柳青再次冷言喝道。
张房两人齐齐磕头称是。
韦通存冯玉泉等人微微有些尴尬,只能板着冷脸,盯着堂下。
“联盟军在城外以命相拼,阻抗妖祸进城肆虐,你们却克扣疗伤物资,抓住任何机会,使城外人员伤亡,以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是也不是?”
柳青走到二人跟前,居高临下道。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你看今日这种情况,便是先前所预料到的啊……”
张房两人抬起头,房县丞急忙便要解释,抓住柳青的裤腿,喊冤道。
“要不是你们肆意妄为,如何会落得今日?”
“若是如此说法,那我们眼下也是没办法,你且下去,跟那些死在守城战里的弟兄们说去吧!”
柳青大手一挥,几名亲近兄弟惨死城外的大头领,满脸怒意地拖着房县丞,直接出了大堂。
“饶我一命,饶我一……”
只听堂外一阵阵惨叫声响起,瞬间掩盖住了房县丞的求饶声。
最初,堂外喽啰兵卒,只看着房县丞,没人敢一起下手,毕竟是曾经的官老爷,心底还是惧怕的。
但当那几个怒火熊熊的大头领,将其鲜血打出来,房县丞狼狈呼喊求饶的样子,映照在他们眼中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被彻底打破了。
人群立刻有人冲了上去,接着便是大批人上前,都想着参与一脚,以发泄出这些日子的怨仇,还有多年来的压迫与剥削。
堂内。
张县令瑟瑟发抖,身上的肥肉颤动不已,衣裤湿了一片。
“我什么都肯做,饶了我吧!”
听着外面那令人牙酸的声音,张县令‘砰砰’磕头不停,涕泗横流。
看此情景,这位很少露面的县令,居然不是因为阴险狡诈,而只是害怕惊惧,不敢出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