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修建堤坝和贪污赈灾款的事件,牵连府衙官员数名,还有提供以次充好修建材料的富商。
朝廷派来官员得知安初夏受伤前来探望,还带来她接任江洲知府的旨意。
安初夏只想对老皇帝说,“我谢谢你了!”
就不能给她找一个好地方做做官,又把江洲这个烂摊子扔给了她。
江洲官衙三分之一的官员因为牵扯进贪污案,被押京受审,当地和何知府他们勾结的富商财产没收,情节严重的全家流放。
江洲官商来了个大洗牌。
人人现在提到那个不务正业,爱游玩听曲的女同知,都开始心惊胆颤。
这哪里是一个啥都不懂就爱游玩的官场新人,这明明就是一个不动声色,杀敌于无形的官场老手。
安初夏伤好后顺利上任成江洲知府,因为府衙里现在缺少人手办事,她又上报提拔了几个这段时间,观察人品和做事都不错的底层官员。
江芷柔也在其中,由一个从七品小官,上升到府衙里正六品的通判。
高兴不已的江芷柔差点要带安初夏去南风馆风流一晚,这个女纨绔想到请人玩,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
让安初夏一脚把她踢到,每年发水最严重的地段考察去了,因为今年的汛期又快到了。
江洲府的富商还真是富的流油,被抄的几家银两让朝廷官员带走三分之二,安初夏也不管其他写了一封奏折给老皇帝,强留下三分之一做今年江洲防洪款用。
否则这些抄家得来的银子一旦入库,再想要出来那是千难万难。
要是老皇帝因为这件事怪罪下来,那正好她辞官回家卖红薯,也比被老皇帝像算盘珠似的拨来拨去的好。
显然老皇帝看了安初夏呈上来的奏折,也认同她留下防水患款项的做法,并没有因此怪罪。
何知府刚被押到京城大理寺牢里,都没有活过第一晚,就传出畏罪自杀了。
其他被带上京审问的官员,此时都吓得瑟瑟发抖,这卸磨杀驴来的也太快了些。
庆安帝听到侍卫禀报,只是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些人,想给朕来个死无对证!”
帝王一怒,又此是一般人能承受。
随之而来的是三皇子因大不敬,被剥夺继承皇位的资格,户部尚书潘越盛因私吞震灾款等等罪名,被罢免了官职。
潘家党羽在短时间内,纷纷被爆出许多证据确凿的罪证,砍头的砍头,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京城官场人人自危。
潘贵妃也顾不上自己禁不禁足,降没降位分,脱下华服,摘下金玉环翠,披发素衣跪在殿前。
潘丞相这才知道这么多年,皇帝都在防着他们潘家,这么多证据可不是一两日就能收集齐全。
就算现在他积集力量,想要做点什么,恐怕也在皇帝的掌握之中。
“罢了,罢了,终归是自己妄想用一个女儿,来牵制一位还不算昏庸的帝王,太想当然了。”
可是就在老谋深算的潘丞相,想要如何保住家族,全身而退的时候。
沉不住气的三皇子和心情浮躁的儿子潘越盛,得不到他的同意,自己笼络一帮官员和军兵,进行了一场最愚蠢的逼宫。
甚至他们带领的几千人刚闯进皇宫,就被忽然出来的御林军和禁卫军包围,这宫逼的有点像笑话。
早有准备的庆安帝,也没有难为他们,潘贵妃受儿子和母家牵连被打入了冷宫,三皇子被圈禁。
潘家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家里成年男子全部被判斩首,女子进入教坊司。
权倾朝野十几年的潘家在顷刻间覆灭,这是许多人都没想到的。
安瑾辰终于可以回在京城的家了,他恋恋不舍的看着站在门口送他的揽月小郡主,还有那个胖女人。
揽月挣开四皇女的手,跑过去一把抱住安瑾辰的腿,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问道:“辰叔叔,你可不可以别走,我家可大了,你住多久都行。”
安瑾辰抱起小揽月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她的额头,满心舍不得的说道:“辰叔叔会经常来看你的,要是叔叔在京城,小揽月也可以去状元府玩。”
四皇女看着两人眼中同样有着不舍,可她清楚的知道,此时不是让他们父女相认的时候。
由于潘家这个外戚差点因为势大,架空了东陵王朝的实权,现在让父皇知道安状元是揽月的亲姑姑,那她的官途也到头了。
幸亏这个男人不敢朝那方面想,自己也找到一个和他长相有些相似的男人,扮作自己的面首在他面前晃悠。
现在就算揽月的长相和他们兄妹很像,有这位面首在,安瑾辰也不会多想。
潘家倒了,最高兴的就是淑妃,现在宫里位分最高的就是她了,剩下一些贵人常在,也都是一些暖床的玩意儿。
连孩子都没有拿什么和她们母女争。
自己的父亲可是统领南部的大将军,女儿已经成年,就是喜欢收集美男的毛病,让人头疼。
五皇女府里已经有一群俊美的男人,现在又看上前年回京的武安侯世子,那可是镇守冀北边城的将军,此是她能够随意收到府里玩乐的人。
淑妃对这个越长大越不听她话的女儿,感到阵阵头疼……
还有一个人因为潘家的倾覆心情大好,此时就看见眼下有一颗泪痣的女子,坐在一处百花齐放的凉亭里,和对面作谋士打扮的男子碰了一杯昂头饮下。
“此次潘家倒台,江洲吞没震灾款是一个引子。把这个引子突破重围,送上来的就是三年前那个女状元。
此人看似做事漫不经心,但每一件都处理的恰到好处,要是能够笼络为我们所用,又何愁大事不成!”作谋士打扮的男人说道。
脸色有些微白,看似孱弱的女子,挑了挑秀眉:“看来千,很欣赏这位女状元。”
“的确很欣赏!”男子豪不避讳的说道。
左眼下有颗泪痣的女子,眼眸微眯闪了闪,勾起嘴角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