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府君大人才正眼看向安初夏,再也不提让她跪下的话。
语气也和缓了一些,“堂下女郎君,是何等功名?”
“不才,学生今年刚考过江宁省的乡试,现在是一名举人。”
此话一出白白胖胖的府君大人,脸上出现一抹惊讶之色,眼中精光闪现,连忙正色道:“请问你是否是,今年江宁城的那位女解元。”
安初夏当然知道每一个府城的长官,不可能不看府报文书,更不可能不知道各省乡试的魁首是谁。
不过安初夏还是一脸平静的拱手回道:“正是学生!”
心中猜想得到证实。
本来就是收了好处,准备把惹到本城首富家大小姐的人,打一顿板子给她出气。
此时管城府,府君大人却不敢这么做了。
给一位举人定罪,可不是他一个府君就能宣判。
那可是要上报朝廷,还要通知江宁城那边官府,几方府衙调查清楚,方能入罪。
就这小小的一个诬陷之局,连他都能看得出来,哪敢让那么多府衙的人来调查。
要真让人来查,他这官也做到头了。
安初夏来的快,走的也快!
底下大堂里跪着的小贩此时已经瑟瑟发抖,他不应该贪图魏大小姐给的二十两银子,来诬告买他东西的客人。
哪能想到他第一次做亏心事,就诬告了一位女解元,小贩此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府君大人走下大堂亲自把安初夏送出去,他倒不是害怕现在这个,只有举人功名的女郎君。
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安初夏他们这会向京城方向走,肯定是去参加明年的春闱。
就看安初夏凭着女子的身份能考上一省解元,管城府的府君岂敢小看她。
如果此女真在京城飞黄腾达了,再想到今天这事,心里不痛快,还不得来找他麻烦。
魏静香看着被府君大人,客客气气送出去的安初夏,紧咬着牙关脸色异常难看。
她一出生就家财万贯,顺风顺水,也养成了骄横霸道的性子。
在管城府除了很少一部分人她不敢得罪外,身为魏首富的独女她可没少作恶。
魏大小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个臭读书人身上踢到了铁板。
最重要的是她看上了,这个女人身边的几个俊美男人,想到他们的美貌。
魏大小姐的眼眸中射出更加恶毒的光芒。
府君大人回头就看见了,魏静香这样的眼神,他眯了眯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反正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只要不闹到他跟前,都和自己无关。
府君大人吩咐衙役打了卖首饰的小贩一顿板子,就把他扔了出去。
安初夏出来后,安瑾辰拉着她的手不放,对于从小就在村里长大的普通人,自然觉得进官府大堂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安初夏任哥哥拉着自己,朝着驿站走去,另一只胳膊被顾芳妙抱着,同样没经历过事的小姑娘显然也被吓着了。
后面跟着三个高大的男人,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