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美丽的正月风光,刘婵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她轻快的穿起了衣服。
路过铜镜之时,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然后就一直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人儿。
镜子中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给人的第一印象却不只是个过于漂亮可爱的稚嫩少女。那明镜般平静透亮,但又暗藏波动的黑色眼眸像是在暗示着主人隐藏着的秘密。
对此,刘婵并没有多么震惊,其实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体并不感兴趣,应该说已经因为前世几十年的声色犬马,对所有女人都不感兴趣了。然而她更不会去喜欢男人,闹个龙阳之好的“美名”。
只是……
刘婵低下头去。
这隆起未免有些早了,再配合这脸蛋,此后就算不及昭君二乔之美,也是一等一的绝色。
话说,这可比自己当年声色犬马遗留的还凸呢。
刘婵:???好像哪里不对!
反应过来的她小脸一红,她使劲甩了甩脑袋,将自己刚才胡乱想象的事情统统从脑海里赶走,先思考如何避开众人,前往丞相府。
刘婵慢慢踱步思忖了一会,随后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倾听着院落里的动静。唯风声,鸟鸣,还有她心在跳动。
她长舒一口气,抚了抚有些过快的心跳……然后又摸了一下。
手感真好……
她推开门,然后像猫一样探出,急忙缩回头,然后又伸出脑袋去看了看,确定门外没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就在关门的时候,突然后衣领被揪住。
“你是何人?竟敢进入皇宫?”那人声音尖利的像拿石子在麻石上使劲划出来的一样。伴有些口水喷溅而出。刘婵知道她被太监抓住了。
“我……我是……这里的宫女。”刘婵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宫女啊。”那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拉着刘婵逼着她正对自己。
“我怎么没见过宫中有你这样的宫女啊……我要去问圣上喽。”
太监最后一句故意说的非常慢,仿佛是一股阴气拂过耳朵,让刘婵身子猛的打了个寒颤。
“唉,你别。”刘婵赶紧拉住太监的黑色衣袖。
这死太监。刘婵心中暗骂。
“小家伙,我也不为难你。跟我来。”太监拉着她的手,拽到了园林偏僻的一角。
“将你身上最值钱的物什掏出来。”
“呵,我是个宫女,哪有什么钱不钱的?”刘婵不屑的双手抱胸。
死太监你穷疯了吗?
“你小心我去皇帝那告你!”刘婵把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怒目而视。
“好你个小贼,还学会反客为主哩!”太监气的捋了捋袖子。
太监并不是没想到刘婵会反客为主,对于这事他有经验。
“嘻,告诉你这个小贼,我在这里对你动手动脚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举报也不会有用。”
一听这话,刘婵突然来了兴趣,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袖口,竟然还真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你告诉我,为什么举报你也没用……唉,你先别急嘛。”刘婵一个优雅的闪身躲过死太监的飞扑,然后说道。
见直接抢不行,太监不得不乖乖的说出实情。
“嘿嘿,告诉你,我的叔叔他是皇上最宠信的人之一。”太监嬉笑着道。
看着刘婵把盒子打开,把那玉石从里面倒出来把玩。太监的眼光更加火热,恨不得那玩玉石的是自己。
“哦,最宠信的……是诸葛丞相?还是李严那个老家伙吗?还是谯周?听说最近当了太子仆……”
“不不不,那可是从小陪到大的。比诸葛亮那个村夫还近!”
霎时间刘婵想到了那个人,她回过头去,眼神依旧是那么如明镜般透亮与平静,却又闪过一丝明悟。
“玉给你,让我离开皇宫。”
“好好好。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准备。”
目送刘婵离开后,太监终于忍不住了,拿出那块玉石,玉石品质上等透露出高贵的黄色,上面刻着些红字,不过他看不懂,但是他叔叔一定能看懂。
“嘿,这玉的颜色和我的族姓寓意一样,吉祥,真吉祥!我叔叔一定会喜欢的!”他又将玉揣到袖口,在心中暗道。
……
枉费了一番周折,刘婵终于下了马车。此时已近黄昏,泛着红晕的晚霞有些醉人,让这冬夜变的不在那么使人发颤。落日照亮了立于丞相府门口的中年人。
那人身着独特的青蓝色的朝臣之衣,头顶冲天冠,手中羽扇轻摇,深邃的眼眸似乎洞穿刘婵,将她的心事看透,那慈祥是刘婵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处,泪水累积在眼角。他北伐时自己的不舍,他病逝时自己的痛苦,再后来就亡国了,自己屈辱的开城投降。
那张司马氏的脸和孙皓的嗤笑冲进回忆。刘婵依稀记得孙皓其人贪婪暴虐,荼毒百姓。
但吴国国祚甚至长于蜀汉,自己竟不如一暴君。想到这里,刘婵的心又一次被揪住了。
曾经的她有三罪,未能除黄皓,助丞相,兴汉室。
不过,一切都将逆转,这三足鼎立的格局将被再次打破,汉朝后分裂的乱象。由她携带着天命终结。
她朝那人长揖并深深地鞠了一躬,“相父安乐否?我来了!”